朗宇眯眼推了下鼻子,說中了,剛才隻是一句詐言。從老者的第一句話和一臉的表情,朗宇立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現在看來,不僅說中了,而且還大概知道了所為何事。所以他根本不是一種要有求於人的態度,這種情況下你要是低三下四的肯求,他能把你的尿都擠乾了。
範離不好措詞了,他拿不準朗宇都掌握了什麼。血壇的行動一向隱秘,這小子是怎麼發現的?不得不說,和這樣的妖孽打交道,非常痛苦。
“這個,朗道友誤會了。血壇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和道友做一比交易。”
“哼哼。”朗宇冷笑了一聲。交易,如果好下手恐怕早已殺人越貨了,如今沒有找到機會便成了交易了。
廖翰霆微低的頭,慢慢抬起。對於血壇,他沒有一點脾氣,四十多人,大概也隻能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不僅是因為血壇插手,重要是對麵那小子,隻是一個法相,就有了做幫主的資格,想殺他,沒那麼容易了。
能勾動法則,引出天變,就是一種資格。為什麼通常的幫主必須是尊者的存在,根本原因就在於此,那些小幫小派能在這修羅島生存,不是大幫派有一念之仁,而是真要殺急了,他不惜引出天變同歸於儘,這是任何人也承受不起的。
眯眼恨恨的看過去,廖翰霆大皺眉頭。這是個什麼東西?以一個戰士的修為能引出天變,不但身上仙物不少,而且現在看來,還有引起血壇上心的寶物。
範離尷尬的一笑,“道友不必懷疑,血壇有血壇的規矩,必會給道友一個公道的價格。而且,隻要道友同意,過了此地,沒有人能威脅到你。如何?”
這是多麼大的一顆橄欖枝呀,廖翰霆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真要靠上了血壇這棵大樹,自己是一點戲也沒有了,損失了一半的戰力,心有不甘,上前抱拳道:“範左使,此人殺了我鐵煞幫四十餘人,廖某……”這怎麼也得拿點補償吧。
話沒說完,範離轉頭臉就拉下來了。“你道本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今日鐵煞幫敢在這裡引起大戰,此事,就是東龍島也要給血壇一個交代。”
“這……”這句話就多餘說,好話都沒有,還惹了一身騷。剪子口就是一個擦邊球,你殺了人就走,事後也沒有人追究,以剛才的景象,他非要說危及到了血壇的利益,你也沒處說理去。
“好。”朗宇說話了。弓不可拉的太滿,如果讓人一點希望也沒有,就很容易狗急跳牆。“交易我可以考慮,但必須能保證我們四人的安全。”
“嗬嗬,道友果然是個聰明人,此事大可放心,老夫以誓言保證,在交易期間,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們。”
交易期間麼?看來這交易還很長,正合我意,你就是不長,我也得把它拉長,看來不謀而合呀。
“說出你的條件吧。”
“不忙,道友既然已經答應了,前方不遠就是風城,我們可以慢慢的談,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範離的馬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道友請。”
一個百十歲的老頭子心平氣和的對個青年道出一個請字,不簡單哪,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如此,隻要你有能力,年齡不是界限。
應少亭三人看了看朗宇,那眼神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就是在告訴他‘天上應該不掉餡餅,這是一個圈套。’久在亂魔海呆過的人都明白,這裡隻有利益。
朗宇推了下鼻子,是圈套也得鑽,咱們不是正要找他們嗎,沒有他們你們怎麼回去?這是早晚要麵對的事兒。而且,就是不去,被他們惦記上,你以為能跑得了嗎,這一路上,已經在人家的控製之下了。
朗宇抱了下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風城,就是虎穴龍潭也得闖一闖了。
範離一笑,並無意外,自己作東,自然要先行,對方有所戒備也是必然的。回頭看了一眼廖翰霆:“廖幫主不會要出手阻攔老夫吧。”
廖翰霆趕緊退後,抱拳陪笑道:“不敢,不敢,適才之事,還請範左使不要與小幫計較。”
“哼!”範離冷哼一聲,轉身走向左側的穀道。朗宇一行人跟了上去,放出了雷蛇,纏在應少亭的脖子上,盯著廖翰霆四人,一步步退入了穀裡。
剪子口一戰,虎頭蛇尾的結束了,鐵煞幫為了幾顆仙果,前後死了四十二人,追了半個多月,隻能無功而返,血壇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廖翰霆一直盯著朗宇一行隱去了身影,半天後,狠狠的一甩袖子。“走!”人影一閃,原路消失。
瞎貓碰上個死耗子,真是巧了,不是逼出了這一招,幾個人根本無法脫身,鐵煞幫不會罷手,血壇也不會跟他客氣。朗宇是不知道這天變意味著什麼,應少亭和周成博倒是略有所聞,可是也不知道朗宇一個戰士能引動法則呀。這樣逆天的事兒都能做出來,真是個妖怪了,三個人一路走著,看朗宇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實在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