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仙器!”風虛子有些瞠目結舌,丘雲子曾說過這小子有一個茶壺,果然如此。今日一見,他也立刻明白了丘雲子爭著下界的目的了。
至寶麵前,寸步不讓。風虛子收刀再斬,隔斷童玄子的去路。
寶瓶一傾,碧海翻波,再定虛空,這一次卻是風虛子的刀。
下方的朗宇還在迷茫之中,回風碎雪刀,斬中了淡紅的光罩,悄然無息,進不得分毫。
小茶壺,究竟是什麼存在?!它的出現立刻打破了童玄子的封印,但是,朗宇卻又被封在紅光之內。
此時,他是無敵的,但也動不了。因為在紅色的空間內,沒有法則,沒有玄氣,一切都是靜止的,連對外麵的感應都沒有。
“嗤嗤嗤——嗚!”
風在呼嘯,刀在旋轉,光在暗淡。
“啵——噗”
紅光碎了。
早知今日,朗宇該後悔當初在天宮五層時,就該讓九陽燈去吸儘赤宵宮的火焰。隻要堅持三息時間,一切都會改變。
“哧哧哧……”
“呃呃。”
數道刀旋滾身而過,朗宇接連抖動了幾下,七八道刀花切破了前胸、下腹、大腿。其中過丹田一刀、胸口一刀最為致命。
神識出現了,天空中的刀旋和玉瓶映進了識海,一個矮胖子、一個黑衫人出現在視野。
“收!”心念一動,金翅收起,但並沒有消失,而是把一個殘破的身體團團的包住。
“噌噌……”
玄光亂嘣著在金翅上劃過,朗宇執著的雙眼仍然盯住了近在眼前的斷臂。
“收!”
真是不要命了,還不走!
青藤一吐而回,黑刀終於到手了,一翻手,收臂出刀。
“修羅斬!”
這一刀,能量不大,但重在一個快字。
識海中小人兒一點指,重續命橋,強提玄氣,一盞彎月劈開生死路。
“啊!截住他!”
童玄子大叫。脫離了水淨瓶支持的藍光,已經不在他的控製之下了,被一斬破開。
風虛子也暗暗叫苦,刀風失去了仙器的加持,也威力大減。
不該活的人,活了。
金翅已經張開,兩位掌門再想回手困住朗宇有點兒晚了。風虛子回手一刀,斬在身後,一道風旋,截斷了朗宇去古族的退路。
打個提前亮,隻要你經過立刻斬殺。
“唰!”水淨瓶翻倒了過來,藍光水氣翻江倒海的鋪出。
兩個人又是不謀而合。
“轟!轟隆——!”晴朗的天空,炸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紋。
三息不是很長。仙器的出現,天地不容。
“嗖嗖!”兩道遁光,拔空而起,再不走,他們也就得留在這兒了。
“唰啦啦!”
一串串的光花炫麗了天空,朗宇的金翅劃著仙器留下的刀風畫了一個大弧。朗宇的最後一絲執念,一偏身,沿著刀旋的邊緣滑了過去,懸而又懸的躲開了又一個死局。
金鵬翅向下一拍,轉身飛入黑目森林。
再飛,再飛,
眼前已經模糊,神識已經失去了知覺。
天空中拉出了一條斷斷續續的血線,畫著上下波動的“S”形,一翅一翅的飛向了南天。
那裡是妖族。
我是天族。
麵對兩個恐怖的大修,大概也隻有那裡他們不敢去了。
一翅,一翅……
一個支離破碎的身體,被金鵬翅托著,滑向了森林深處。
直到,意念成空,識海裡黑漆漆一片。
“轟!·哢嚓!”
電光雷鳴,劈開了藍海,震散了刀風,橫斷了秦嶺山。山崩地裂。
“小宇!——小……宇”
一個紫衣女子,聲嘶力竭的一聲悲呼,瘋狂的撲了過來,卻一腳踩落了虛空,斷線風箏般衝向了天劫裂穀。
“月丫頭!”
甘十三急追而去。
水夢月是一個心思很重的丫頭,經過了一次次的悲喜變化,終於承受不住了,娘沒了,爹也沉睡不起,心靈中的唯一依靠朗宇又死了,絕望中的她選擇了爆丹自儘。
甘十三大驚,一掌拍了下去,封住月月動作。
“傻丫頭,你要乾什麼!?”
一把托起月月,眼望著雷擊的深穀打氣道:“小宇不會有事的,有淩長老在他的身邊。”
多麼牽強的理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在那樣的轟擊下,幸存的機會為零。
婆娑的淚光中,一個俊灑的身影,一張剛毅又害羞的笑臉,總愛偷偷的摸那個鼻子的手。
那個背著雙翅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然悄悄地占據了她整個的生命。
他走了……
永遠的消失在了天的那邊。
眼前隻剩一片虛無。
相聚短,恨長天,彆經年,君去曉夢殘。
問蒼茫,淚潸然,欲喚已無言,
何如伴君往,共遊天地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