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燭火煌煌,檀香嫋嫋。
兩人入內,皇帝聞聲抬眸,目光如炬地落在二人身上。
“兒臣參見父皇。”蕭賀夜單膝跪地,聲音沉穩。
許靖央亦隨之行禮,姿態不卑不亢:“臣女許靖央,叩見陛下。”
皇帝視線在二人之間掃過,最終定格在許靖央身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渾厚而威嚴:“深夜入宮,所為何事?”
蕭賀夜抬眸,眸中鋒芒畢露:“兒臣特來為許靖央請功。”
“哦?”皇帝有些意外,揚起眉梢。
蕭賀夜稟奏:“隴西郡王妃回京途中,遭惡匪劫持,其中還有兒臣的表弟沉舟。”
皇帝大掌伏案,豁然起身:“什麼?人可救出來了?”
蕭賀夜頷首,將許靖央孤身闖入匪寨的英勇經曆,儘數告知皇帝。
漸漸地,皇帝眼裡劃過一抹訝異。
他看向許靖央:“你怎麼會知道那兒有山匪?又怎會恰好地救了老郡王妃她們?”
許靖央拱手作答:“臣女先前在附近跑馬時,曾聽附近的村民們說,此地有賊匪出沒,本想調查一番,為民除害,不曾想遇到老郡王妃被賊匪劫持。”
皇帝眯眸,思索片刻,轉而看向蕭賀夜。
“夜兒,你怎麼也在那兒?”
“前不久,舅舅委托兒臣的部下趙副將,說沉舟從祖籍返京,搭坐隴西郡王府的馬車,請他們相迎護送,然而,時辰到了卻遲遲不見蹤影,兒臣聽說此事,與表弟相關,自然心急如焚,尋去之後,才知發生了險情。”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皇帝神色絲毫不變,聽完後,倒是沉吟良久。
皇帝想了片刻,問:“那些人都抓住了嗎?”
蕭賀夜點頭:“是,被許姑娘智取匪寨,關鍵人物全部抓獲,留待審問。”
“父皇,若非她機警果敢,恐怕郡王府一行凶多吉少,此番她不僅救出人質,更查出山匪囤積火藥、私挖地道的罪證,可見其心細如發,合該獎賞。”
皇帝意味深長地道:“真是天意啊,若非許姑娘心係百姓,時刻留意民間疾苦,恐怕也難以及時發現這夥賊人的蹤跡。”
說完,他看向許靖央:“你敢孤身入敵,智謀雙全,還知曉敵眾我寡時隱瞞實力,蓄勢待發,真是讓朕驚歎,你們許家,皆是天生的將才!”
許靖央拱手:“謝皇上稱讚,臣女不敢當。”
皇帝笑眯眯的,很是愉悅。
“你阿兄曾被人稱作戰神在世,但朕看來,你作為他妹妹,被叫做戰凰也不為過,”他看向蕭賀夜,“夜兒說的不錯,該賞,重重的賞!”
他大手一揮:“來人,取朕的禦筆來!”
內侍呈上朱漆托盤,皇帝執筆蘸墨。
在鋪開的金絲絹帛上揮毫寫下“巾幗英華”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墨跡未乾,便命人即刻製成鎏金牌匾。
光是此匾,當然不夠。
皇帝又命大太監去取一套鳳凰配飾的頭麵。
“既是戰凰,便撐得起鳳凰二字。”皇帝說。
不多時,六名宮女手捧紫檀木匣魚貫而入。
大太監親自打開最上方的匣子,頓時滿室生輝。
這是一套赤金打造的鳳凰首飾,每件都鑲嵌著稀世紅寶石,鳳凰眼眸更是用罕見的血珀點綴。
鳳凰飾品,曆來隻有皇室最尊貴的女子才有資格佩戴,從前都是長公主、皇後、太子妃和公主的專屬,現在,竟讓許靖央獲得了。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許靖央:“這套‘鳳鳴九天’,朕今日賜予你,希望你能一直有這份膽識與忠勇。”
許靖央深深叩首:“臣女定不負陛下厚望。”
皇帝還要派人安排剩下的事,故而,蕭賀夜與許靖央一同告退。
離開皇宮,站在宮門前,許靖央向蕭賀夜深深一拜。
“多謝王爺。”
她知道,得到皇上的賞賜不難,但是,能讓皇上認可,是她最大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