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抬手一拱,因為他雙腿的緣故,不用行大禮,所以這樣即可。
“陛下,趙慎言從未將我當其兒子對待,臣肋骨斷了好幾次,有太醫為證,如施大人所言,我被關在一密秘地下,折磨許久,還望陛下準允我脫去上衣!”
趙慎言神色一慌。
要說起來,就算對趙立動用酷刑那也得是皇帝點頭了,和大理寺同時進行才可。
若是私下對王宮大臣動用這等酷刑,便是造孽。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想瞅瞅趙立被傷成了什麼樣子。
尤其是太子黨。
太子馬上跟著附言:“父皇,兒臣也覺得當看看將軍的身體如何了!”
一則,這是個可以除掉晉王左膀右臂的機會。
二則,趙立身上的傷也能看出他是否還有戰鬥力。
身為將軍一旦殘廢,那還能叫將軍麼?頂多給他個軍師的稱號。
可軍師是沒有軍權的。
到時,他要殺了楚月舞還不容易?
趙慎言更加慌張了,衝著趙立便急忙喊了一聲:“立兒,你說什麼呢?”
立兒?
趙立絕對是第一次聽到趙慎言這麼喊他,還以為自己的聽錯了,抬頭看了看推著他的楚月舞,趙立嗬嗬一笑:“月舞,他剛剛喊我什麼?”
楚月舞早已經開始揉搓起了身上的雞皮疙瘩。
惡心,太惡心了。
受不了半點。
楚月舞沉著臉:“他喊將軍立兒。”
“我的好父親啊,你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喊我這個稱呼,我真不適應,不過我已經啟奏了皇上。”
老齊皇要替晉王擺平這事,當然需要一個替死鬼。
趙立的話正中下懷。
他便說道:“脫!朕恕你無罪!”
趙立答應了一聲,隨後便開始脫起了身上的衣物。
但最後一件內襯從他的身取下時,滿朝文武,無不倒吸了口冷氣。
密密麻麻的傷痕,從上至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儘管有太醫為其治療,但那些濃瘡,碎肉,刀痕,燙傷豈能一日愈合?
尤其是肋骨處,可見到淤青之色。
“啊!”
一些膽小的朝臣見到這等血腥的場麵,不由嚇得嘶聲哀嚎了一聲。
趙慎言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
就連太子都渾身發毛。
就這種傷情他根本不敢想象出現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樣的。
再沒有脫衣之前,趙立臉上的笑容讓他看上去隻像是腿上受傷了,甚至沒有多疼。
可是當他把衣服脫下來時,誰敢開口?
這種痛苦放在他們任何一個人身上,隻怕是早已經疼的他們昏死過去了。
可趙立卻能麵不改色,坐在輪椅上侃侃而談,此等定力,讓他們慌了!他趙立未免太恐怖了些。
趙慎言麵部的肌肉擠作一團,頭上的冷汗已經滾滾而下了。
至於剛剛被趙立阻止的魏征,此時已經怒發衝冠,青筋像是一條條蜿蜒蜈蚣,爬滿了他的整個手臂。
他那張本就是紅麵堂的臉此時變得更加通紅,向前一步,他一抱拳,就衝著皇上說道:“陛下,趙立乃是大齊國臣,就算動刑,也該由大理寺動手,私人擅用私刑對將軍動手,當處淩遲!請將趙慎言交於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