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早已經得到趙立的命令恭迎魏征大人。
隨即他便笑臉迎了上去,寒暄了兩句便請人入院了。
施奎齡此時還未曾走遠。
他的隨行女仆隻是撩開車簾子往外一看,正好就瞅見魏征被恭迎進了府衙,便是馬上扭過頭來對施奎齡說道:“大人,魏征……被請進侯府了。”
“砰!”
施奎齡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車凳上,拳頭上頓時迸濺出了血水。
女仆嚇得不敢再吱聲。
施奎齡的眼中卻是殺氣駭然。
“趙立,你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夫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魏征被帶入府中,先去見了趙立。
今日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趙立身上的傷。
掌管刑獄這麼多年,他魏征自然熟知各種酷刑,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見過能把人傷成那樣的。
更何況趙慎言還是他趙立的親爹。
虎毒還不食子呢。
魏征一進來,就握著趙立的手說:“疼得厲害麼?”
說起這個,魏征又有些尷尬。
因為他和彆的官吏不一樣,一生為官清廉,身上沒有啥錢。
大齊官吏的俸祿並不高,這也和連年征戰,大齊疲弱的原因有關。
魏征要是跟彆的官吏一樣搜刮民脂民膏,此時也能拿出像樣的草藥,就像剛剛的太子傅那樣。
但是他兩袖清風,身為朝廷命官,家裡的床褥卻都是縫縫補補的。
本想給趙立物色一些草藥提過來,但進了藥店一看那些東西貴得離譜,他魏征的性格導致他連個朋友都沒有,要去找臣工借錢,怕隻會換來一通挖苦,他也不願意丟那個人。
自然這會他漲得臉通紅,有些羞愧,卻無法開口。
趙立自然知道這位大齊朝廷命官為何神色這麼尷尬。
他笑嗬嗬地說道:“魏大人兩袖清風,故而拿不出治療我身上傷痛的藥沒什麼好羞愧的,再說了,魏大人,您這般高風亮節才值得敬重。”
“你要是現在給我拿出一個琥珀金瘡藥的話,隻怕趙立要把你轟出去了。”
他這玩笑一開,魏征的麵色果然頓時舒緩了下來,哈哈大笑說:“言重了嗬。”
一旁的陸平卻道:“魏大人,我家家主並非開玩笑,畢竟剛剛才攆走了一人。”
魏征一愣:“真的?”
陸平笑嗬嗬地一點頭:“是,此人就是太子傅,他提的草藥重千金,我家家主照樣沒讓他進門,估計現在正在何處懊惱著呢,說起來,他跟大人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魏征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太子府的人難道還對侯爺有殺意麼?”
其實誰都知道楚月舞跟太子之間的矛盾。
太子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緊咬著楚月舞不放過,實在是惡心至極。
趙立搖搖頭說:“不,他這次不是為了殺月舞,他是為了討好我,我手上可是有八萬的鎮北軍,不過今天晚上得罪了他,嗬,他不會就此罷手的。”
“柳燕。”
趙立衝著一旁站著的紅鷂子唯一女首領喊了一聲:“你去,把今天太子傅施奎齡來探望的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