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從來不在那種地方過夜……”
管家開口勸阻,但蕭縱充耳不聞,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金錦歎了口氣,抬腳追了上去,真是倒黴,怎麼今天偏偏是她值班。
剛關上的帥府大門再次哐郎朗打開,金錦一腳油門拐出了帥府大街,這才從後視鏡裡看了蕭縱一眼。
都說人心是肉長的,可她家少帥,好像是個另類。
車子很快在百樂門停下。
地方雖然不是蕭縱選的,但他也沒有異議,抬腳就下了車,身影很快消失在璀璨的霓虹燈裡。
金錦沒打算進去陪著胡鬨,索性鑽進車裡睡了一宿,等天色大亮才醒過來。
蕭縱還沒出來,她也沒去催,找了個攤子吃早飯,等四個燒餅下肚,男人的身影才從百樂門浮誇的大門裡走出來。
她連忙結賬,快步迎了上來,“少帥用過早飯了嗎?”
蕭縱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鑽進車裡閉目養神。
他不開口,金錦就自作主張回了帥府。
除了公務之外,這還是蕭縱第一回在外頭過夜,她心裡有些惴惴,拿不準回去後蘇姚會是什麼反應。
要是……
“停車。”
蕭縱的聲音忽然響起來,金錦連忙踩了刹車,還以為是已經到了帥府自己卻沒注意,結果側頭一瞧,竟然是珠寶行。
不用男人開口,她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蕭縱雖然對蘇姚的變化很不滿,但並沒有真的打算和對方一拍兩散,昨天的夜不歸宿也隻是在警告。
他在告訴蘇姚,他知道她在鬨彆扭,也知道她很不舒服,但他不在乎,他隻是希望蘇姚不要繼續矯情,不然後果,絕對不會是她以為的那樣。
但警告過後,甜棗還是會給。
這個男人,溫熱的皮囊下,包裹著的是一顆不會化的寒冰。
金錦歎著氣下車,和往常一樣,隨便挑了兩樣首飾就回了駕駛室。
知道蕭縱懶得看,她也沒想著讓對方過目,隨手扔在副駕駛位上,就加快速度回了帥府。
車子剛停下,吵鬨聲就從房裡傳了出來,她下意識看了眼蕭縱,大概這種情況在男人意料之中,他氣定神閒地哼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了地。
金錦連忙拿著東西跟上。
房內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少帥昨天真的一宿都沒回來?”
女聲高亢,有些刺耳,兩人的腳步不自覺頓住了。
金錦剛想感慨一句蘇姚的好嗓子,但話剛到嘴邊就意識到了不對,這聲音不是蘇姚的。
她探頭往裡頭看了一眼,這才認出來,是那個鋼琴教師,她正站在客廳裡和管家大呼小叫。
她有些納悶,蘇姚呢?怎麼這麼安靜?
該不會又鬨離家出走了吧?
她心頭一跳,不自覺看了眼蕭縱,男人神情莫測,瞧不出情緒,但她直覺對方並不高興,一時也沒敢開口。
等她再轉回目光時,才瞧見蘇姚正扶著欄杆下來。
秦芳年一個箭步竄到了蘇姚跟前,“你怎麼能睡到現在?你知不知道少帥昨天去了妓院,還一夜未歸!”
金錦心下一鬆,“怪不得蘇小姐沒動靜,原來是還不知道這件事。”
蕭縱指尖輕點,敲了敲煙灰,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蘇姚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少帥這種人,去那種地方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