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報出口令!”
黑漆漆的六人,在莊閒的嗬斥下,停了下來。
仔細查看,又對了口令,知曉是營中接崗的兄弟。
便將之前發生的交代了一番。
“殺了三個韃子!”
“你們一起殺的!?”
三個韃子配合起來,可不是一兩個小組能對付的。
即便是落單的韃子,也要刀法精湛,配合熟練的三名精銳,方才有殺死的可能。
然而當得知,自家這邊死了一個什長以及一個老軍伍長,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什長死了!?”
“這...這...”
伍長不算是軍官,即便是什長也隻是個厲害些的兵頭子。
按照大宣軍製,最低階的軍官,是隊率。
隻不過,軍律之中,特彆注重軍伍的團結。
伍長若死,剩下五人皆斬,什長若死,其下伍長需受重罰!
那五名老兵畏畏縮縮地躲在莊閒身後,隻能說身家性命全係在莊閒一人身上。
莊閒一臉沉重:“韃子兵異常勇猛大家是知道的,吳什長與其下伍長,為了給我們爭取活路,拚死擋在韃子麵前。”
“若不是我們同心協力,怕就不是隻死四個人了。”
來人一臉驚駭,無奈點頭:
“哎...兄弟,你們殺了韃子,應該能功過相抵吧。”
“嗯,但願吧...”
雙方換完崗,莊閒讓老軍抬著吳什長、伍長以及伍、陳兩人的屍首,往山頂營區走去。
...
營寨建在地藏嶺上,倒扣的‘碗底部’,能遠遠眺望地藏山脈,以及北邊一片綠草原。
晨曦初升時,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湧進了軍寨之中。
“喲嗬,新兵出任務回來了?這是哪一隊?”
“快看,跟老軍後麵的新兵是誰?好像是阮不才...”
“嗯,他們好像提了一顆腦袋,是韃子!”
“新兵殺了韃子!”
看著阮不才幾人歸營,還提了一顆韃子頭,紛紛四下吆喝。
韃子他們也殺過,但是剛上山,才半個月不到,就能斬殺韃子,確實算得上厲害二字。
走在前麵的老軍,沒有說什麼,反倒讓出了路,叫阮不才、趙三江兩人走在前麵。
“新兵怎麼隻剩兩個人了,乖乖...”
“老軍好像也少了一個,五個人換一個韃子?”
那營兵還想繼續說,被旁邊一人急忙捂住了嘴。
回過神的營兵驚得額頭直冒冷汗。
“阮隊率,幸不辱命,昨夜值守,打退了三名韃子斥候,不過韃子奸詐,偷襲我們新兵,跑了兩人......”
阮不才走到營中,朝著營帳外的阮隊率邀功。
先是把韃子兵如何凶狠吹捧了一番。
至於自己是如何指揮,手下新兵又如何悍不畏死,老軍的奮勇拚殺,這些被他說得繪聲繪色、跌宕起伏。
在擊潰韃子兵的情形下,隻殺掉了一頭韃子,萬分愧疚。
而後將韃子頭顱遞上,請求阮隊率責罰。
“無需介懷,阮伍長,你這是立了大功啊!
以新兵伍長身份,就能指揮,並圍殺韃子兵的斥候小組,才華豈是年輕有為四字能涵蓋。”
阮不才上前大聲說道:
“雖說隻斬殺了一頭,但是此頭重千兩、貴萬金。
能殺韃子的兵,就是好兵,以後你不可因為此次殺敵驕傲,懈怠了日後操練。
將來還需繼續斬殺北梁韃子,為犧牲的袍澤報仇,為身後的萬千百姓,築起長城!”
“殺敵!”
“殺敵!”
“殺敵!”
“新兵之中,你當記首功!按軍律,當獎勵白銀五兩,記敵首三頭,以資勉勵!”
阮不才意氣風發,昂著頭裝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樣。
然而下一刻,隻聽營門位置傳來騷動,似乎發現了更大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