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_天道司農_在線言情 

玉簡(1 / 2)

楊天城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斜著眼看張一六時,眼裡的得意勁兒就像風吹動屋簷下的銅鈴鐺閃閃發亮,說不出的張揚和傲氣。

以前被這人壓得連喘氣都難受的日子,就像深潭底的爛泥,這會兒全被胸腔裡翻湧的痛快勁兒攪和散了,跟著屋簷滴下的雨珠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他背著手走回隊伍時,靴底把青石板上的泥痕碾得彎彎曲曲,像是踩碎了一地星星,偏偏腰背挺得像棵青鬆,走路帶風,說不出的得意。

王皓從隊伍裡跨出來時,雨絲正順著他額角的刀疤往下流。

他掌心的靈力就像受潮的燈芯,忽明忽暗,好不容易才裹住那枚玄鐵球,整個人卻晃得厲害,就像喝醉酒踩在雲上,每一步都把青石板上的水窪踩得“啪嗒”響。

鐵球在半空來回晃了三次,每次快掉地上時,都把蘇雨瑤袖子裡的鈴鐺嚇得直哆嗦。

眼看球要砸地了,王皓突然從喉嚨裡憋出一聲悶吼,硬生生把球拽住。

他渾身肌肉鼓得像牛腿一樣,青筋從脖子暴到眼角,臉漲得通紅,跟塗了紅墨水似的,硬是把鐵球斜著撥出去,擦著石靶邊兒飛過去了。

“一分。”李微弱拂塵輕揮,聲音裡似摻了暮色,透著幾分晦澀。

王皓卻突然撐著地麵站起來,仰頭大笑,笑聲震得屋簷下的冰棱子直往下掉。

他揮出拳頭時帶出借竹子似的聲響,像是要把這幾年憋在心裡的悶氣全砸進雨裡。

蘇雨瑤見狀,指尖敲了敲腰間,低聲罵道:“停山峰的猴子戴帽子裝人,真當這鐵球是熟桃兒呢?哪有那麼容易!”

勉強過關的王皓沒有反駁,這鐵球的重量確實可以用恐怖形容,之後上場的弟子,如經了秋霜的蘆葦,蔫蔫地退了個乾淨。

唯有那王剛,踏前時周身騰起一層淡金罡氣,恰似披了身碎金箔片。

他雙掌推出去時,身上竟傳出打雷似的響聲,鐵球撞上石靶的動靜驚得遠處鬆樹枝上的仙鶴撲棱棱飛起,翅羽間灑落的露珠,在暮色裡竟泛著淡淡靈光。

“三分力。”李微弱目光在王剛手臂上蚯蚓般的青筋處頓了頓,“停山峰近年倒是多了些能啃鐵的硬骨頭。”

遠處,楊天城正與張一六並肩而立,二人周身靈氣如寒潭遇火,在雨幕裡激起點點細碎的火星。

輪到白芍峰時,蘇雨瑤足尖點地如蜻蜓點水,雨絲在她裙擺周圍旋出淡青漣漪,端的是「步步生蓮」的仙家氣派。

她首位出列,玉手輕抬似拂過虛空中的琴弦,十二道青氣自袖底湧出,如靈蛇繞柱般纏住玄鐵球——那球在靈力托舉下竟泛起霜花,「嗖」地撞向石靶,在雨幕裡拖出一道冰藍色尾痕。

“兩分。”李微弱話音未落,蘇雨瑤已退至孫倩身側,二人目光相觸時,皆見對方眼底跳動的火星。

孫亮與嚴寬卻沒這等實力,鐵球在他們掌心如泰山壓頂,嚴寬咬牙推出時,球才飛出丈許便「砰」地墜地,濺起的水花混著他咳出的血絲。

王皓見狀,嘴角扯出抹譏誚:“白芍峰的漢子怕不是喝露水長大的?竟叫一個女娃子撐起臉麵,也不覺著丟人!”

這話如同一把鹽撒在傷口上,孫亮握緊拳頭,指節發白,卻終究沒敢抬頭。

梅羸聽得這話,心底忽然泛起絲倔勁,他屏息凝神,靈力在經脈裡如細流潤石,看起來倒有幾分實力。

可他不過練氣五期的修為,僅在白芍峰都算不得稀罕,若單憑指尖那點薄如蟬翼的靈力,莫說推這三千斤玄鐵球,怕是連石靶上的浮灰都吹不動。

故而他隻得用那老牛耕地般的笨法子,被泥黃丸強化過的肉身已有二境鐵骨境強度,硬扛住了鐵球重量。

他發力時,後頸疤痕處的皮膚繃得發亮,細雨落在他手肘的老繭上,竟被體溫烘得冒起白霧,當玄鐵球以一種極不流暢的軌跡撞向石靶時,青石板下的靈紋陣竟被震得微顫。

那“咚“的一聲悶響,雖不如築基修士的靈力衝擊般震耳欲聾,卻讓石靶上那道淺白印子,像根細針紮進了王皓眼底。

王皓的譏笑硬生生卡在喉間,像吞了隻蒼蠅般難受。

“五分。“李微弱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訝異,拂塵掃過石靶時,竟卷走了梅羸掌心血混著雨水的痕跡。

孫亮等人圍過來時,蘇雨瑤已掩口驚呼出聲,衝上前握住梅羸的手,聲音發顫:“小師弟,太好了。”

顯然這種結果超出了這位師姐的預料。

待正一峰、開陽峰弟子下場,三沉峰石桐三人皆以「六分」輕鬆過檢,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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