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積雲看著薑時窈手中的繡品,精美的瑞獸獸首好似鮮活過了一樣。
怎會這樣……
薑時窈將繡品呈給老夫人。
隨後解釋道,“老夫人,這是給太後娘娘的壽禮,又繡的這等瑞獸,妾怎敢敷衍了事。”
“昨日,曾在妾身邊伺候的鳴玉犯了事,妾不忍她丟了性命才去求情,卻不慎被她所傷,世子怕妾的傷嚇著芙兒,就允妾留在了院子裡。”
說著她羞紅了臉,“妾來了癸水,世子他沒、沒有……”
周老夫人的臉色僵了一瞬。
高媽媽立刻打圓場,“都是院子裡的那幾個丫頭嘴碎,老夫人仁慈縱得沒邊了!”
她又道,“約莫是宋小姐和薑娘子都在白馬寺見過同一瑞獸。”
“兩人都畫了瑞獸獻桃圖,這就是天意,這圖屆時定會得到太後娘娘娘的青睞!”
周老夫人點了下頭,手指摸了下瑞獸細密的針腳。
“那幾個嘴碎的打發出去,這府裡現在篩子似的,我老了,旁的管不上,這院兒還管不了嗎。”
“是。”
高媽媽看了眼宋積雲,轉身走了出去。
宋積雲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她扯出僵硬的笑容,將繡品遞給周老夫人。
“薑娘子竟然同雲兒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繡工不俗,待繡完不知何等耀眼,雲兒也迫不及待想一睹風采呢。”
薑時窈抿著唇角羞澀地笑了笑,“妾彆無所長,也隻會點兒刺繡,能為老夫人分憂,是妾的福分。”
說到這兒,她抬起清透的眸子看向宋積雲。
“宋小姐的圖樣雖與妾相撞,但想來宋小姐當也是想替老夫人分擔。”
“不若這樣,妾繡瑞獸,壽桃和最後點睛,就讓宋小姐來。”
薑時窈臉上的笑容純善又無辜,“這樣既不會耽誤宋小姐備婚,也能聊表心意。”
周老夫人略微沉吟便點了點頭,“也好。”
這壽禮若真得太後娘娘的青眼,也能給雲兒博個美名,屆時趙氏縱有再多的話,也無話可說。
而宋積雲臉上的表情差點兒皸裂。
她的嫁衣都是請了繡娘在家中繡的,隻需她最後收個針,就算是她自己做的嫁衣了……
她看著薑時窈的眼睛,不知為何,平淡無波的眼神中她看到一絲挑釁。
既然敢把東西交給她,就彆怪她動手腳,屆時臨進宮時壽禮卻壞了,看她如何收場!
到時她再拿出一件精美的刺繡,她就是國公府的救星!
想到這兒,她笑吟吟地迎上薑時窈的視線。
“好啊,到時請薑娘子送到宋府即可。”
薑時窈從老夫人處回去時,明眼人一看就知她心情不錯。
芙兒趴在小桌前哼哼唧唧,早就坐不住了。
阿娘叫她乖乖寫字,她已經寫了好多好多!
阿娘還不回來呀。
霜降看了一眼芙兒,隨後從袖子裡悄悄抽出已經被她捂熱的信紙。
看著上麵的筆鋒有力的字跡,她慢慢羞紅了臉頰。
上次給薑娘子買絲線時趁機見了一麵。
已經好幾日了,她看架子上的線少了許多,薑娘子也沒叫買線。
現在出門的機會少,早知如此,她就少買一些了……
“阿娘!”芙兒突然從桌案後跳起來。
降得霜降連忙將信紙塞進袖子裡。
抬頭卻空無一人。
“姐兒,你嚇死我!”霜降長籲一口氣。
已經跑到門口的芙兒回頭,“阿娘一點兒也不可怕。”
霜降哭笑不得,“沒有說你阿娘。”
芙兒偏了下小腦袋,“芙兒也不可怕。”
“也不是說芙兒……”
她的話還沒說完,薑時窈的身影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怎麼了。”
芙兒立即將霜降的話拋在腦後,朝著阿娘衝過去。
“阿娘真的是你!芙兒沒有聽錯!”
薑時窈將女兒抱起掂了掂,“芙兒怎麼這麼高興呀。”
芙兒抱著阿娘的臉頰連親了好幾個,“芙兒好愛阿娘!”
“阿娘怎麼去了這般久?芙兒太想你了!”
薑時窈笑開了花兒,“這小嘴兒抹了蜜似的,是不是霜降姐姐給你吃蜜餞了。”
芙兒的注意力又被瞬間轉移,她的小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
“芙兒要吃蜜餞。”
霜降笑著搖搖頭,“姐兒,我可沒有蜜餞哦。”
薑時窈將芙兒放了下來,“霜降,你出去買點兒蜜餞吧,順便再買些絲線回來,我給你寫個清單。”
驚喜來得太突然,霜降猛地站起來。
她後知後覺自己過於激動了,又緩緩坐下。
有些結巴地給自己找話,“現、現在去嗎……何媽媽去花圃了,還沒有回來呢。”
薑時窈假裝沒有看到她袖口露出的那一角信紙。
“沒事,我陪芙兒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