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薑時窈抱著女兒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雙大掌抓了起來。
“啊——!!”
睜眼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在眼前放大,她的叫聲又生生咽了回去。
“世子??!”
周從顯,“穿衣,去白馬寺。”
“啊?白馬寺?”
周從顯轉身走出房間,讓霜降和何媽媽進來。
“動作快些,我在門口等你們。”
薑時窈愣愣地看著周從顯的背影,讓她去白馬寺?
上一世周從顯去了白馬寺。
好像還發生了一些事,原本周從顯和宋積雲秋至的大婚日子,提前到了小暑時節。
隻是她沒去,她也無從得知白馬寺到底發生了何事。
在周從顯身邊的小廝催了第三次的時候,薑時窈終於抱著芙兒趕到了門口。
門口三輛馬車,已經整裝待發。
趙氏掀開車簾就看到抱著孩子的薑時窈。
“她怎麼來了?”
周從顯,“您不是說給芙兒求個平安福嗎,兒子想著,乾脆將她們帶上。”
薑時窈摟緊了女兒,隻能心中腹誹,鬥法就鬥法,拉上她們娘倆做甚……
周從顯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一大一小。
“還不上車。”
白馬寺。
京城郊外香火最旺盛的寺廟。
薑時窈進京這麼多年,隻去過一次,還是芙兒還在肚子裡的時候。
她抱著又晃晃悠悠睡著的女兒,回想著上一世的事。
好像從白馬寺回來後,趙氏還同國公爺吵了一架。
也是自從寺裡回來後,趙氏不再過問周從顯的婚事。
就連去宋家下聘,她竟破天荒的跟著同去了。
莫不是兩人在寺廟欲行不軌,被發現了,趙氏放棄了掙紮,婚事也提前了?
薑時窈打了個寒顫。
她想不出周從顯這樣清冷的人能乾出這種事來……
寺廟的地勢較高,站在寺廟旁的山道上,還能看到大半個京城。
黎家小姐早就已經到了,薑時窈一下車就看見一紫衫美人給趙氏行禮。
芙兒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望著陌生的環境,她興奮地瞪著小腿兒要下來。
“阿娘阿娘,有糖麵人!”
寺廟的山門口,熱鬨非凡,但凡是廟會的日子,現在已經走不動道了。
周從顯看著一臉興奮的女兒,從腰間摘下錢袋,“你帶芙兒去玩吧,彆走遠了。”
又是沉甸甸的錢袋子。
薑時窈抓著錢袋笑彎了眼,“好的,我帶著芙兒慢慢玩,一定不出現!”
嗯??
周從顯看著從後腦勺都透著很高興薑時窈,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侍從,“她剛才什麼意思?”
侍從朝另一方向努了努嘴,“薑娘子可能是看到那位了。”
周從顯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覺得額角突突直跳。
宋積雲花枝招展地下車,一臉的不耐之色,直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迅速轉換。
侍從魏尋不免感歎,簡直堪比廟會上的雜耍戲法。
難怪世子避之不及。
也不知世子後麵還能不能擺脫這個燙手山芋……
另一邊。
芙兒就像一個歡快的小鳥,兩隻小手舉著一隻小兔糖麵人,愛不釋手地看了許久,就是舍不得吃。
霜降看到山門圍牆伸出一顆參天大樹,樹上還係了許多的是紅綢帶。
她悄悄紅了耳朵,“娘子,我想去求一支簽……”
薑時窈的眼睛沒有從女兒的身上移開半分,隻是讓她彆玩太久,“快些回,等會兒說不得夫人會來尋人。”
芙兒三歲多了,正是好奇的時候。
她蹲在一小攤兒前一臉驚奇地看著一隻黃色的小狗兒。
小狗兒還伸出來小舌頭舔,薑時窈嚇得剛要伸手拉女兒,芙兒卻一臉驚奇地回頭。
“阿娘,它舔我的手!”
小攤販立刻笑道,“這小狗兒和小姐有緣,夫人給小姐買回去做個伴兒吧。”
芙兒立刻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阿娘。
薑時窈為難地看著女兒,“爹爹和祖母可不會答應。”
這麼多年,除了廚房待宰的雞鴨,她還沒見過任何活物。
芙兒有些失落地低下小腦袋。
“怎麼了,耷拉著小腦袋。”
周從顯身高手長地越過人群,直接將女兒從地上撈了起來。
“爹爹!”芙兒抱著他的脖子就親了一口。
然後再眨著她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芙兒想要這隻小狗。”
周從顯低頭,腳邊的那隻小黃狗也眨同樣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小攤販也十分上道,“這位爺,這小狗就是在白馬寺生的,有靈性的!”
“這小狗在我這兒這麼久,除了小姐,從沒見它親近人。”
芙兒將自己喝不得吃的小兔麵人遞給爹爹,“芙兒糖麵兒送給爹爹吃,爹爹送給芙兒小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