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牌坊下的紅與夜半鑼聲_在紅旗飄飄的年代偷偷修仙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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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牌坊下的紅與夜半鑼聲(1 / 2)

或許是連日來精神高度緊繃、夜探老槐樹與黃三爺周旋的消耗太大,也或許是那塊冰冷龜甲帶來的未知副作用,這一夜,蘇楠睡得異常沉重,沉得像被扔進了村口那口百年老井裡。然而,這沉睡並非安寧,而是如同墜入了一個無底的噩夢深淵。

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冰冷粘稠、散發著淤泥腐臭的泥潭。無數雙冰冷刺骨、滑膩異常的手,從四麵八方伸來,死死地抓住他的腳踝、手腕、脖子,帶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往下拖拽!身體越來越沉,冰冷的泥漿灌入口鼻,窒息感如同趙鐵柱那破鑼嗓子卡住了喉嚨。耳邊充斥著混亂而絕望的聲響:低沉怨毒的絮語如同蚊蚋在顱內振翅,淒楚無助的哭泣斷斷續續,還有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喀啦…喀啦…”聲,像是尖銳的指甲在粗糙冰冷的石壁上反複刮擦、抓撓,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蘇楠在夢裡都想吐槽:“大姐,省點勁兒吧,這石頭比我工分本還硬,摳禿嚕皮了也撓不穿啊!”

就在他即將被這黑暗與冰冷徹底吞噬,意識沉淪之際——

**“嗚…嗚嗚嗚…還…給我…好…恨…啊——!!!”**

一聲淒厲到極點、絕望到骨髓的哭嚎,如同從九幽地獄最深處刺出的、淬滿了萬年寒冰的錐子,猛地刺破了他沉重粘稠的噩夢屏障,毫無阻礙地、狠狠地紮進了他意識的最核心!這哭聲!不是通過耳朵!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之上!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滔天的怨毒、刻骨銘心的悲涼和無邊無際的絕望!它比老槐樹下那個“沉塘”的低語更加尖銳刺耳,比古井中窺視的意念更加清晰可辨,比黃三爺警告的“知道多了死得快”更加…近在咫尺!仿佛就在他的窗外,就在他的枕邊!

“啊——!”蘇楠發出一聲短促而驚恐的嘶叫,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燙到,猛地從噩夢中彈坐起來!“咚”地一聲,腦門結結實實撞上了低矮黢黑的房梁,眼前金星亂冒。“嘶…他娘的…”他捂著瞬間鼓起包的額頭,疼得齜牙咧嘴。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像是要從嗓子眼裡直接蹦出來,去參加村裡的***賽跑。冷汗瞬間從全身每一個毛孔噴湧而出,將他單薄的裡衣徹底浸透,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戰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離水的魚,胸口劇烈起伏,肺葉火燒火燎地疼痛。“咳咳…這夢…比趙扒皮扣工分還狠…”

黑暗。死寂。隻有他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在狹小的破屋裡回蕩。

**不是夢!**

那淒厲絕望的哭聲還在!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神經,噬咬著他的靈魂!它真真切切地來自…外麵!來自這死寂村莊的深處!

極度的恐懼讓蘇楠四肢僵硬,但他求生的本能和對真相的偏執壓倒了身體的麻痹(以及額頭的劇痛)。“媽的,閻王爺點卯也沒這麼勤快…”他低聲咒罵著,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冰冷的土炕上滾落下來,顧不上膝蓋撞在地麵的二次傷害,像一隻被黃三爺追急了的耗子,連滾帶爬地撲向那扇糊滿了泛黃破報紙、堪稱“全村最佳八卦觀察點”的木格窗。他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手指,在冰冷的窗紙上摸索著,指甲摳破了脆弱的紙頁,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捅開了一個黃豆大小的窺視孔。“希望彆又是哪個倒黴催的餓得哭爹喊娘…”

今夜無月,厚重的雲層遮蔽了天穹,幾顆殘星掙紮著透出一點微弱的、近乎於無的光,吝嗇地灑向沉睡(或者說死寂)的槐樹坳。整個村子被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吞噬,仿佛一座巨大的墳墓。

唯有村中央,那處用冰冷青石壘砌、象征著封建禮教所謂“榮光”與“節烈”、平時被宣傳隊誇成一朵花的貞節牌坊,在深沉的夜色中,憑借其高大的輪廓,顯露出一抹模糊而壓抑的、如同巨大墓碑般的剪影。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來源,就在那裡!

借著那點微乎其微的天光,蘇楠驚恐萬狀地看到——

在那座冰冷、高大、散發著無形壓迫感的貞節牌坊底座下,一抹極其虛幻、卻又無比刺眼的紅色影子,正在緩緩地、無意識地徘徊著!像一隻找不到墳頭的迷路阿飄。

那紅色,詭異得令人心頭發寒!不像新嫁娘的喜服,更像是沉澱了無數歲月、早已褪了色的陳年血跡,又像是燃燒殆儘後殘留的、散發著餘溫與不祥的暗紅餘燼!“嘖,這顏色,比村頭二丫過年扯的紅頭繩還舊,供銷社清倉甩賣都沒人要吧?”蘇楠心裡不合時宜地吐槽。它沒有具體的、清晰的形態,更像是一團由濃得化不開的怨氣強行凝聚而成的、不斷扭曲翻滾的霧靄,勉強勾勒出一個模糊的、扭曲的…女子身影的輪廓?長長的、破爛不堪的袖子如同招魂的幡布無力地垂蕩?還有…頭頂之上,似乎頂著一個沉重而詭異、形狀如同枷鎖般的…冠飾?蘇楠眯著眼使勁看:“謔,這頭麵…比七爺盤的那倆核桃還沉吧?壓著脖子不累得慌?”

**“嗚…嗚嗚…我的…鞋…花轎…沉…塘…好冷…好恨…七…爺…鎖…死…你們…都…死…”**

那淒厲絕望、足以凍結靈魂的哭聲,正是從這團虛幻而恐怖的紅影中發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從淌血的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裹挾著足以冰封骨髓的寒意和滔天的恨意!這聲音穿透冰冷的夜空,無視一切物理阻隔,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直接灌入蘇楠的腦海!比井壁下那冰冷的窺視、比老槐樹根深處沉塘的怨毒低語、比黃三爺狡黠而隱晦的警告,加起來都要恐怖十倍!百倍!它不僅僅是一種聲音,更是一種情緒和意念的洪流,衝擊著他的理智,要將他也一同拖入那無邊的怨恨與絕望之中!

牌坊!貞節牌坊!紅衣!繡花鞋?!沉塘?!七爺?!蘇楠嚇得魂飛魄散!四肢百骸如同被瞬間抽乾了力氣,變得冰涼僵硬,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打顫,上下牙床激烈碰撞,發出細碎而清晰的聲響,像是在給這鬼哭狼嚎打節拍。“鞋?又是鞋?”他心裡哀嚎,“大姐,您這丟三落四的毛病跟我有一拚啊!井裡一隻,您這還惦記著另一隻?湊一對兒趕集去啊?”他雙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冰冷的地麵上。所有的線索——古井深處冰冷的窺視與石壁上的刮擦聲、冰冷粘膩仿佛有生命的繡花鞋觸感、老槐樹下“沉塘”的怨毒低語、黃三爺交易時警告的“井鞋凶”、還有眼前這牌坊下徘徊哭嚎的恐怖紅衣怨影——瞬間在他混亂而瀕臨崩潰的腦海中瘋狂地串聯、碰撞、炸裂!

一張巨大、冰冷、充滿了血腥與詛咒的恐怖之網,正死死地籠罩著整個槐樹坳!而這座冰冷的貞節牌坊,和牌坊下這抹泣血的紅影,絕對是這張網上一個散發著最濃鬱怨毒氣息的關鍵死結!

“天爺啊…這村子…這地界…祖祖輩輩到底造了什麼孽…”蘇楠癱靠在冰冷的土牆上,身體控製不住地篩糠般顫抖,嘴唇哆嗦著,發出無意識的囈語。“是刨了玉皇大帝他老人家的祖墳,還是偷了閻王爺的生死簿下酒啊?”前所未有的恐懼如同億萬隻冰冷的螞蟻,瞬間爬滿了他全身的皮膚,鑽進了他的骨髓,將他徹底淹沒。那紅衣怨靈的哭嚎和恨意,像無數根燒紅的鐵絲,緊緊纏繞著他的神經,勒得他頭痛欲裂,意識模糊,幾乎要被這純粹的負麵能量逼瘋!

就在他心神劇震,精神防線即將徹底崩潰,被那無邊的怨毒同化吞噬,準備高歌一曲“無產階級*****就是好”壯膽的千鈞一發之際——

**“哐——!!!”**

一聲極其突兀、沉悶、仿佛帶著百年銅綠鏽蝕感的破鑼聲,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驚雷,又似趙鐵柱早上放了個驚天動地的響屁,猛地從村子的某個角落——祠堂方向!——炸響!瞬間撕裂了那淒厲哭聲營造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

這鑼聲毫無韻律可言,粗暴、蠻橫、帶著一種原始而強大的驅趕意味,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寂靜的深夜裡,震得破屋的窗紙都嗡嗡作響,也震得蘇楠混亂的腦海猛地一清!“謔!好家夥!這動靜,比趙扒皮催工分的喇叭還提神醒腦!”

**嗡——!**

那牌坊下徘徊的虛幻紅影,被這突如其來的、充滿驅邪力量的鑼聲(或者說是噪音汙染?)狠狠一震!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渾濁水麵,劇烈地波動、扭曲、渙散了一下!那撕心裂肺、直擊靈魂的淒厲哭聲,如同被利刃斬斷的琴弦,戛然而止!

紅影猛地轉向鑼聲傳來的方向,蘇楠清晰地“感覺”到,那裡爆發出一股比之前更加濃鬱、更加陰寒刺骨的怨毒!它似乎極其不甘,帶著刻骨的仇恨“瞪”著祠堂方向(蘇楠仿佛能腦補出紅衣大姐豎了個血淋淋的中指),但最終,那凝聚的紅影如同被狂風卷走的煙霧,迅速地淡化、變薄,帶著無儘的不甘與詛咒,瞬間消失在了貞節牌坊底座那濃得化不開的、如同深淵般的陰影之中。臨走前,蘇楠仿佛還“聽”到一絲意念殘留:“…等著…我…還…會…回…來…的…還…我…鞋…”

死寂。

絕對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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