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並無大礙,沈清淵的任命很快下來。
春喜又變賣了一些東西,湊夠了一萬五千兩的銀票。
這樣大的數額自然不能全放在一個人身上,春喜在自己和沈清淵的裡衣裡都縫了暗兜,又兌了一百兩的碎銀用作日常花銷。
做完這些,就到了衛淩澤和蕭清禾請吃飯的日子。
一大早,春喜便帶著沈清遲和沈清淵一起出門赴宴。
三人同坐一輛馬車,沈清遲很是拘謹,抓著絹帕的手用力到泛白。
沈清淵很快發現她的緊繃,沉聲發問:“怕我?”
沈清遲連忙搖頭:“沒有,我隻是從來沒有跟大哥這樣近距離地相處過,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是答了一句話,沈清遲的臉一下子紅透,眼睛慌亂地不知該看哪兒。
實在是膽小極了。
沈清淵皺了皺眉:“既然這樣不自在,為什麼還要跟來?”
蕭清禾的請帖上隻邀請了沈清淵和春喜,沈清遲是莫氏硬塞過來的,上次去蕭家參加蕭清月的生辰宴也是一樣。
未被邀請卻硬要去參加宴席,挺沒皮沒臉的。
沈清遲的臉更紅了,但害怕被沈清淵趕下馬車,她急急道:“我沒有不自在,我隻是有點緊張,你放心,一會兒到了地方我一定大大方方的,絕不多話給大哥大嫂丟臉,求大哥不要趕我下車。”
說到最後,沈清遲的語氣帶了哭腔。
她雖是莫氏親生,但因為膽小又平庸,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能,隨著年歲漸長,莫氏對她越來越不滿。
莫氏需要她找一門婚事為沈清越和沈清宇帶來助益,若她找不到,那就隻能給人做妾。
所以即便知道硬跟著大哥大嫂赴宴很不體麵,她也還是要來。
下個月她就及笄,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沈清遲紅著眼,瞧著像是要哭出來,春喜暗暗歎了口氣,開口道:“好妹妹,彆害怕,你哥就是隨口問問,沒有要趕你下車的意思。”
得了春喜安慰,沈清遲才沒有哭出來,但接下來一路都沉默著,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三人便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衛淩澤包了一艘兩層的畫舫。
畫舫之上布置精美,還有樂師撫琴唱曲兒,加上清爽的江風,讓人心曠神怡。
衛淩澤和蕭清禾先一步到達,春喜他們剛上船,兩人就走出來。
“沈叔叔、小嬸嬸,你們來啦。”
蕭清禾笑著開口,見沈清遲跟來雖有意外,但並未露出不悅,反而很客氣地保護著沈清遲的自尊心。
今日隻是私下小聚,蕭清禾穿了一身杏色衣裙,保養極好的烏發隻用兩支銀簪髻著,不施粉黛,卻越發清新脫俗,美得攝人心魄。
可惜,站在她身旁的衛淩澤並不知道欣賞妻子的美貌,目光一直在春喜和沈清淵之間流轉。
帶著惡意,和一種莫名其妙的高傲得意。
這跟絕世美女嫁給了睜眼瞎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