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禾不再接話,又恢複之前的死氣沉沉。
雖然已經知道緣由,衛淩澤還是覺得氣氛安靜壓抑到讓他煩躁不已,他不想再在蕭清禾麵前失控發火,打開門離開。
來到書房,他冷聲吩咐行舟:“我要去雲山寺幾天,找幾個可靠的人看著少夫人,若是蕭家來人或是少夫人有什麼異常,立刻飛鴿傳書通知我。”
“是。”
行舟退下後,衛淩澤枯坐在書桌前想了很多,有他和蕭清禾過去十幾年的情誼,也有春喜過去三年照顧他的點點滴滴。
成婚這段時日他確實對蕭清禾很不好,就算他因為蕭家當初延遲婚禮心存芥蒂,也不能這樣對待蕭清禾,畢竟蕭清禾身份尊貴,有著貴女的矜持,不像春喜,可以任他拿捏。
是春喜打亂了他。
如果春喜一直留在府中,他隻需要給春喜一個名分,然後寵著春喜,就足夠報複蕭清禾了。
春喜在衛家的時候很識時務,不管他想在哪兒對春喜做那樣的事,她應該都會配合,而且她體力好,在那種事上肯定不像蕭清禾這樣死板。
更重要的是,春喜會喝避子湯,不會因為子嗣惹出麻煩。
想到最後,衛淩澤滿腦子都隻剩下春喜的名字。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隻想殺了沈清淵,奪回春喜。
唯有如此,他才能壓下心底的躁鬱,變成以前那個高貴得體的衛家大少爺。
——
雀枝傍晚才被蕭夫人派馬車送回衛家。
一進院,她就聽說衛淩澤硬闖了蕭清禾的屋子,連忙衝進屋查看蕭清禾的情況。
蕭清禾早已平複了情緒,正在翻看賬簿,見她回來柔柔開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雀枝撲通一聲跪下:“奴婢當時害怕姑爺傷害少夫人,就去追了二小姐的馬車,然後二小姐把奴婢帶回家見了夫人。”
雀枝的身契雖然在蕭清禾手上,但自幼在蕭家長大,蕭夫人要逼問她蕭清禾的近況,她不能不答。
蕭清禾早有預料,隻問了一句:“孩子的事,你也說了?”
雀枝連忙搖頭:“這件事奴婢隻字未提,但姑爺近來冷落少夫人的事,奴婢都說了。”
蕭清禾小產的很突然,而且還是因為強行同房導致的,整個淩楓院,也隻有雀枝知情,這件事一旦說出來,兩家可能會反目成仇,雀枝知道輕重,守口如瓶。
蕭清禾鬆了口氣,把雀枝扶起來:“今日之事不怪你,你做得很好,母親這些年已經為我操了太多的心,我不想再讓她擔心,而且衛淩澤已經知道這件事,明日還會去雲山寺為那孩子超度祈福,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是,奴婢明白。”
雀枝連連點頭,又聽到蕭清禾說:“小嬸嬸因為衛郎在侯府受委屈了,你找人送一百兩金到侯府,就說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白日春喜在太傅府鬨那一出,雀枝也隱隱看出她是為蕭清禾鬨的,這會兒聽到蕭清禾的話更是篤定,當即點頭:“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讓人當麵交給沈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