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既然那麼在意,又做什麼纏著你不放?他賤不賤啊?”
這話也是薑星杳想問的。
紀雲茵罵了一會,又道:“杳杳,要不你還是搬回來吧?彆和那對狗男女有什麼牽扯了。”
薑星杳也想走,但她真不想再麻煩紀雲茵了。
隨便敷衍了兩句,她就掛斷了電話。
等到靳擎嶼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薑星杳是被他進門的聲音吵醒的。
他身上好像還帶著一股醫院裡濃烈的消毒水味兒。
嗆得昏昏欲睡的薑星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借著床頭微弱燈光,薑星杳看了他一眼:“今天薑燦燦腿斷了還是手斷了?”
“你跟蹤我?”靳擎嶼開了燈,昏暗的臥室一下子明亮起來,薑星杳沒有錯過他眉宇間一閃即逝的不耐。
薑星杳說:“還用跟蹤嗎?靳總抱著薑燦燦風風火火往醫院跑,隻要長了眼睛都看得到。”
靳擎嶼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薑秘書那天摔倒,有點後遺症,輕微腦震蕩,所以我…”
薑星杳嘴角僵住了。
她說:“靳總的意思是說,薑燦燦今天不舒服是我的原因,你抱她去醫院,是替我賠罪?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我沒…”
“我真是不知道靳總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距離薑燦燦摔倒,應該有一星期了吧,她的腦震蕩也挺厲害的,能潛伏那麼久。”薑星杳說。
靳擎嶼忽然沉默了。
不知道是被薑星杳的話刺得無言以對,還是彆的什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薑星杳以為他不會說話了,卻聽到他用很輕的聲音道:“杳杳,對不起。”
薑星杳翻了個身,沒出聲,眼角還是有滴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如果紀雲茵沒有看到他。
如果他沒有帶著一身消毒水的味回來。
她或許真的可以相信,他今天在忙公司的事。
可謊言永遠都這樣,像是一層薄得不能再薄的紙,經不起推敲。
薑星杳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能一直忍耐下去,她說:“靳總可真是這天底下最好的老板了,留著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病秧子在公司裡身居要職,還得心甘情願地給他收拾爛攤子,任誰知道了,不得誇咱們靳總一句大慈善家?”
靳擎嶼一向知道,薑星杳說話不好聽。
現在卻也還是因為薑星杳的話又皺了眉頭。
他沒和薑星杳爭什麼,簡單的洗漱之後上床,又順勢把薑星杳摟進了懷裡。
薑星杳半歲半醒的,聽得他用低沉的嗓音道:“今天沒去接你,確實是因為公司有個合同出了問題。
我重新定了餐廳,買了花,明天一天我都陪你好不好?”
薑星杳隻當沒有聽到他的話。
早上薑星杳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就聽到男人打電話的聲音。
沒多大會,靳擎嶼就回來了,他拿了外套之後匆匆離開。
薑星杳閉著眼睛裝睡,能感覺到對方在開門的時候像是停留了一下,又像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他為什麼會鬆了口氣呢?
薑星杳想,大概是他以為她沒有聽到昨夜的那句承諾吧。
畢竟這樣,他今天離開就不算又一次失約。
中午的時候,許特助破天荒地來了禧園,還帶來了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
他說:“太太,這是靳總讓我送來的,他說這是他承諾您的。”
許特助就這麼捧著花等著薑星杳來接。
但薑星杳隻是掀了掀眼皮:“拿回去吧。”
“太太,公司和雲普集團的合同出了問題,靳總今天真的很忙,您就不要在這時候任性了,把花收了吧。”許特助說。
許特助口中的雲普集團薑星杳知道,是個有名的跨國集團。
之前外公還在的時候,曲家就和他們有合作。
但後來公司被薑贇呈霸占後,對方看不上薑贇呈,就沒再續約。
後來他們在國內大部分的合作就都到了靳氏那裡。
薑星杳還記得雲普集團的負責人是出了名的嚴厲苛刻。
儘管如此,想要和他們合作的公司還是擠破了頭一樣,靳擎嶼不應該在這種事上出岔子才對。
薑星杳想了想,忽然就想通了其中關竅,她說:“合同是薑燦燦搞砸的吧,你們靳總又在給他收拾爛攤子?”
“薑秘書也是好心。”許特助說。
“是嗎?原來你們靳氏,隻要是有個好心當幌子,就可以一遍遍地做錯事?”薑星杳問。
許特助沉默了一下,他說:“太太,薑秘書是因為腦震蕩,精神恍惚,所以才…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您還是快把花接了吧。”
薑星杳這回真的接了花,她當著許特助的麵,直接把花丟進了垃圾桶裡,評價道:“你和你們靳總一樣,都是蠢貨。”
蠢得沒有常識,竟然覺得腦震蕩都有一個星期的潛伏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