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荼茶捏合了長公主崩碎的龍玉。
她就清楚意識到,自己和旁人不同。
皇族伴生龍玉他人不可碰觸,這是鐵律。
——她可以!
龍玉無法從頭頂摘下來。
——她可以!
每個皇族的命運,都是龍玉崩碎暴斃。
——她可以捏合!
……
原本隻有本人才能觸摸到的伴生龍玉,在她的手裡握著,就能一直保持住“實體”狀態。
所以,當荼茶將長公主龍玉重新捏合後,她發現了殘留在指縫的玉渣。
她嘗試和長公主拉開物理距離,長公主對這片殘渣沒反應。
那個時候,一個念頭就在荼茶心裡破殼。
她要將這片玉渣,用在最合適的地方。
——國師!
荼茶賭,國師不熟悉長公主的龍玉色澤,他認不出來。
結果,她贏了。
當龍玉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出現在國師眼前,他的認知崩了。
荼茶明白,以她目前的力量,摁不死國師。
但這次試探,她不確定的事,現在全都很確定。
當麵把玩龍玉,讓對方的常識崩掉,陷入強烈的自我懷疑中。
國師一天不知這背後的真相,就天天都會思來想去、疑來疑去。
包內耗的!
@
荼茶在係統的鏡頭裡,欣賞了會國師從難以置信、驚慌反駁的表情變化。
那刻,他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幻覺?
小幼崽拍大腿直樂:“嗨呀,國師被玩壞啦。”
係統嫌棄:“真不經玩兒,不如大黃。”
荼茶板起小臉:“瞎說什麼大實話。”
冷宮狹小的屋子裡。
春夜冷風透過破洞的窗棱紙,呼呼吹進來,叫國師打了個顫。
他努力鎮定的說:“那天我明明看到了……為什麼會沒有……藏起來了……一定是她藏起來了!”
原崇怒不可遏:“國師慎言!小主被你嚇昏後,就一直沒清醒過。”
國師嘴唇囁嚅。
原崇譏笑:“國師是不是想汙蔑老奴,說龍玉是老奴藏起來了?”
何等荒謬!
長公主目若冰霜:“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龍玉能握手裡?還能被個幼崽攥著當玩意兒?”
國師喉嚨乾澀,天旋地轉。
之前沒發覺,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荼茶挖的深坑裡。
荼茶來找他的時候,特意強調隻在九重台一樓。
這是方便她嚎叫聲被外麵的人聽見。
她給他看龍玉片,當時周遭無旁人。
於是,他現在說的話,沒人會信,證無可證。
她讓長公主燒了觀星閣。
是在他看到龍玉被把玩的震驚後,失態激怒。
……
以上種種,每一步都設計的天衣無縫。
國師不相信,一隻五歲的幼崽能如此妖孽,步步為營到這地步。
那麼,是誰想出如此毒辣的伎倆害他?
國師不自覺看向了皇帝。
會是皇帝在暗中操縱嗎?
是了!
一定是皇帝!
後知後覺,涔涔冷汗攀爬上後背,一股驚悚的顫栗,叫國師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他慌忙把手縮進袖子裡。
冷汗已經從鬢角流到了下頜。
他這模樣頗為狼狽。
荼茶咂摸:“統,國師不會以為是皇帝想搞他吧?”
係統計算一番:“概率98%,寶寶你真聰明。”
荼茶樂壞了:“笑死我了,一個祖傳甩鍋技藝,一個背鍋技術骨乾,茶茶我啊真是隻正經好幼崽。”
係統:“……”
聽聽,這像什麼崽話?
接著,荼茶閉上眼睛,控製身體做出反應。
床上小小一團幼崽,忽的嚶了聲。
這點動靜在安靜的房間裡,異常清晰。
所有人不自覺看向床榻,隻見虛弱的小幼崽濃卷睫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