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奢華龍榻之上,陳叔寶側身而臥,神色凝重。“
“愛妃所言極是,這陸家近來愈發張狂,確實該好生敲打一番。”
停頓少許,又道:“隻是……”
“顧秋不過是個小小墨衣衛,派他去,恐怕還不夠份量吧?”
張麗華嫣然巧笑,依照著顧秋與祝玉妍此前商議策略,柔聲說道:“陛下,恰恰因其位卑言輕,才最適合做陛下手中的那把快刀啊。”
“陛下細想,若他日顧秋惹得世家大族極度憤慨,矛盾不可調和之際。”
“那陛下隻需將他推出頂罪,便能平息眾怒。”
“若派去之人位高權重,反倒有反噬之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如今朝中門閥世家日益猖獗,陛下正需這樣一把利刃,以製衡各方勢力”
陳叔寶聞言,微微皺眉,陷入沉思,繼而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言之有理……”
說罷,他抬眸望向張麗華,隻見她一頭如墨長發隨意披散,幾縷發絲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臉頰旁,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那纖細腰肢不盈一握,似能被微風輕易吹倒,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妖冶韻味。
陳叔寶望著眼前這尤物,心頭湧起一陣燥熱,笑意愈發濃烈:“愛妃,夜已深了。”
張麗華心中暗自歎息,“唉……”
“若你未曾修煉那逆龍決該有多好……”
她心中默念,麵上卻依舊笑意盈盈,蓮步輕移至龍榻前,低頭看向陳叔寶,美眸流轉間,泛起層層妖異的紅光。
恰似暗夜中閃爍的鬼火,勾人心魄。
很快,寢宮內便響起靡靡之音……
……
次日,早朝。
陳叔寶端坐龍椅,回味昨夜旖旎,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直至群臣山呼萬歲,才將他拉回現實。
他神情瞬間嚴肅,眸光銳利幾分,帝王氣象顯現:“諸位愛卿,昨晚朕接到墨衣衛密報。”
“江漢自蝗災肆虐之始,地方官員便勾結鄉紳,貪墨賑災款項,趁機兼並百姓良田。”
“朕決定,即日起設一賑災使,前往江漢嚴查貪官汙吏,統籌賑災事宜。”
說罷,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洪公公。
後者當即會意,向前踏出半步,打開聖旨,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朕紹膺洪業,統禦萬方,念烝民之疾苦,惕天變以自儆。”
“近據奏報,江漢諸州蝗蝻為孽,赤地千裡,餓殍載途,本已敕令有司開倉賑濟,蠲免賦稅,冀拯黎元於水火。”
“然州縣猾吏,罔顧君恩,竟敢朋比侵吞,克扣錢糧,致使災民鬻子析骸,怨聲徹於九閽。”
“此等豺狼之行,上乾天和,下絕人倫,朕每思之,痛憤交膺!”
“墨衣百衛顧秋,忠勤素著,剛正不阿,即晉授欽命賑災使,領尚方劍,總製江漢七州二十八縣賑撫刑名事。”
“另賜紫綬銀魚符,密奏黃匣,朝會免跪,便宜行事之權”
“布告遐邇,天下聞知,敢有抗此詔者,夷其三族!”
聖旨一下,朝堂震動!
群臣紛紛臉色劇變,大殿亦傳來陣陣議論之聲。
洪公公望著群臣,心中輕笑,繼而高聲道:“宣,墨衣百衛顧秋上殿。”
早已候在門外的顧秋邁開步伐,走進大殿,躬身作揖:“臣,顧秋,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公公手托聖旨,緩步走下,親自交到顧秋手中:“陛下承諾,若九十日內,活民過十萬,賜丹書鐵券,爵封縣侯。”
“顧大人莫要負了陛下重托。”
顧秋接下聖旨,高聲道:“臣必定嘔心瀝血,不負陛下聖恩!”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