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中,瀲灩的粉。
顧馳淵的拇指追著那滴汗,停在她鎖骨。
“離何寓遠點兒,”他指腹摩挲著她突起的鎖骨,“他不是什麼好人。”
“這圈子裡,有純粹的好人嗎?”沈惜扔了冰袋,反手抵著他,一雙眼霧蒙蒙。
他看著她,低笑,“難說。”
“何寓又帥又多金,何家在北城也算頂流,他再壞,也不會差女朋友吧?”沈惜問。
“他風流得很,身邊的人換得比衣服還勤。”
顧馳淵眯起眼,拇指按上她下唇,“怎麼?感興趣?”
沈惜偏頭躲開,“果然不是好人。”
“風流這事在權貴圈不稀奇,”他俯身,“但何寓最無情,坦坦蕩蕩地無情。”
上個月,有個大明星跳樓,遺言裡,說何家人負了她。
明星代言多,一時間何家股票大幅跌。
記者和自媒體堵著何氏集團的門。
何寓風輕雲淡地出入公司,毫不避諱。
七天後,明星家人跑出來澄清,她追何寓,沒成功,為情自殺。
兩人是清清白白的……
北城權貴圈都知道這事,但沒人提。
顧馳淵不愛八卦,也沒告訴沈惜。
“事實上,都是一樣的無情。”她神色澄澈,看見顧馳淵的表情,就知道他隱瞞了一些事。
沈惜握住顧馳淵手腕,“你會娶林小姐嗎?”
顧馳淵臉色一沉,扣住她的腰,猛地將人按進懷裡。
沈惜撞上他堅硬的胸膛,聽見他心跳聲又重又急。
“姻緣這事,說不清……”他答得含糊,手掌卻沿著她脊背下滑,停在衣襟處重重一捏。
沈惜吃痛,眼眶瞬間紅了,“夫人會讓我嫁人,嫁給她中意的人。”
她貼著他心口說,聲音悶得像浸了水。
“誰告訴你的?”顧馳淵周身氣壓驟降,“她中意誰?”
“我隨便一說,”她苦笑,“你不是也想讓我嫁嗎?”
沈惜想起顧馳淵跟何夫人談她的婚事,興致勃勃,擺著長輩的架子。
“何家人都精明,嫁過去,八百個心眼兒等著你,”顧馳淵不理她的話,又撫著她,“不管怎樣,彆招惹何寓。”
““我怎麼做才對?”沈惜掙了一下,反而被他摟得更緊,“我能招惹誰?”
“又耍性子。”
“我沒有!”她聲音發顫,“就是覺得你管得太多……”
顧馳淵眸色染墨,手沿著她的筋骨,探入衣擺,“多嗎?”
他剛才摸了冰塊,指間冰涼,沿著她,緩緩上移,絲絲縷縷,觸到布料,“哪兒多?”
沈惜慌亂中推他的手,反被握住,攥在掌中,“不鬨了,母親讓我從東京帶禮物。”
顧馳淵說完,揚揚下巴,暫停撥弄。
沈惜看過去,衣架上掛了件中式禮服,小香家的高定成衣。
奶白色綢緞配天鵝絨,領口高束。
腰身細,到臀部又綻開,如矜貴舒展的蘭。
他是看她穿束領上癮嗎?
“領子高,勒得我難受。”她不願意。
“這段日子,誰敢穿低領衣服,誰是小狗。”
似有若無的一句,他眉間泛著笑。
她想起那些畫麵,臉紅。
沈惜又推,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沙發上。
掙紮間,她碰倒了沙發旁的花盆,清脆的碎裂聲讓兩人同時僵住。
門外立刻傳來腳步聲,李嫂小心翼翼地問,“惜兒小姐?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