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一把將宋財女拖了過來,“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海芋事件一出,宋財女就跳了出來,原以為此事是她而為,現下看,卻是她高看了宋財女。
從菜上做文章,湯裡耍手段,這幾乎是同行眼紅的最低階手段之一。
讓他開不下去,湯裡彈個蟑螂就解決嘞,多簡單下作的行為,不過酒樓也不全是大冤種,怎會由得你潑臟水攻訐。
何況還是以權貴為靠山的月滿樓,一般人你耍陰招試試,三兩下搞得你傾家蕩產,鳳凰再落魄,那也是天上之物。
所以,同行雖眼紅,頂多散步點不實謠言,卻也不敢真的跑酒樓做下這等傷人三百自損一萬的無腦行為。
薑韶是又好氣又好笑,以為宋財女手段多高階呢,原來也過不下兩招啊。
藺月如搖頭歎息,“可惜了一桌美味。大力,你今日有功,及時挽救了無數人的希望,你待我回去,在我爹麵前給你說好話。”
衙役點頭如搗蒜,這機會總算砸到他頭上了,也不枉當跟班被踢的那一個月。
頭兒說的不錯,進職加薪什麼的,多乾累活就有了。
老倌承受不住眾人的口誅筆伐,將事情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
隔著帷帽,都能瞧見宋財女的灰敗之色,她本來還抱了一線希望,人是她隨便找的,花了她一兩銀子。
而她今日會來,也是受伯父的指點,不想,找的人卻如此沒用,換了身皮囊也不過是個流浪漢。
“宋小姐,你這攻訐陷害手段,有點下作啊。”
“不過,我呢,向來是個喜歡講道理之人,家父也曾告誡,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德報怨,海闊天空。”
“宋家家大業大,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給你送到順天府,你宋家沒麵,我也怕被報複——這樣吧,你呢,就賠上一桌菜錢,速速回去吧。”
最後一句,可是說到了宋財女的心裡,她當下便點頭,想著自己戴了帷帽,就算被知道是宋家小姐又怎麼樣,宋家可不止她一位小姐。
薑韶又讓掌櫃去寫了和解書來,讓宋財女簽字按手印。
又讓夥計將那桌菜撤下,吩咐廚房再上桌一模一樣的來,再每桌加道新菜,上壺冰飲,今日小插曲,算是揭過了。
有免費的新菜,還有甜水喝,再是心裡建設差,也被隻聞其味不見其菜的香氣,給自行消弭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累的隻有廚房重地了。
鍋都乾冒煙了,大廚才反應過來,這是東家給自己創造了練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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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萬兩!”
“你家菜金子做的要一萬兩!”
因為突生的蟲子事件,薑韶補償了今日的看眾,前頭事情解決了,她便將人帶到了後院,沒法子,酒閣子她又沒有一席之地,總不能在漏風的東南角處理這種大事吧?
於是,她就將人帶到了後院,牆角還蹲著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旁邊有衙役掄著刀看守。
“你這是要翻臉不認賬?”薑韶雙手掐腰,忿忿道:“光是給你擦屁股就吃掉了我一頭豬,你知道香水檸檬多貴嗎?你一隻蟲子,就乾掉了我半框。”
“人工不花銀子,廚子不是人啊,這都要打點的,算了算了,你這種高貴的大家小姐怎會知曉其中難處,你嘛隨隨便便捐個大幾萬眼睛都不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