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被魚群推動的水麵。
漁夫不急不躁，抓了一把餌料灑下去，頓時，水麵一陣撲騰：“要殺我就動手吧，我不還手，就坐著讓你殺，最好從後心捅進去，讓我死的痛快點。”
頓了頓，他又看向青年手裡的那把劍：“不過在殺我之前，能不能用你那把劍，替我烤一條魚？”
青年一臉黑線：“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是說真的。”漁夫幽幽說著，又看向水麵。
青年抬起頭看著夜空：“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該死的老天要把兩個相處的這麼好，幾乎穿一條褲子的朋友，搞成對立麵。為什麼你不是覺醒者，又為什麼我不是魔種？”
漁夫淡淡笑了笑：“直到現在你還是以覺醒者魔種的身份區分正反？”
“沒有，這個想法很久之前我就打消了，有些事或許傳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一個覺醒者居然在一個魔種的幫助下成長起來，還被這個魔種救過好幾次。”
“既然對我這麼感恩戴德，那就留著我這條命吧……如果實在要殺我，我的建議是暫時先留著我這條命。現在殺我對你沒多大用，聽我的，你再去多殺幾隻魔種，等你感覺差不多要五覺的時候你再來殺我，這樣不費吹灰之力，你就能直接進入五覺。”
“你以為五覺這麼容易嗎？你有見過五覺的覺醒者嗎？”
“聽過，沒見過。”
漁夫說著眼中一喜，又將一條魚拽上來。
青年深吸一口氣：“我不想殺你……可你吃人！”
漁夫的手停頓了一下，導致魚脫鉤，他把魚竿往地上一扔，正兒八經說：“你這說的什麼屁話，我特麼不吃能活著嗎？”
青年不假思索說：“你們魔種有的會出現魔性，這種東西會把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你覺得哪天你會不會突然把村裡人都吃光？”
“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隻想儘可能變強，打造一個小一點但堅固的安全區，儲備好充足的正常食物，到時候把村裡人都保護起來！”
青年長呼出一口氣：“這件事傳出去也很難有人相信，一個吃了不知道多少人，已經四次進化的魔種，居然想打造一個安全區把一群人保護起來。”
“不保護不行呐，其他人的生死我管不著，甚至可以跟你說，除了村內人，我可以對任何人下口，尤其是女人，成年女性，那種滋味……你不是魔種，那種味道跟你說了你也體會不了，總之比你從小到大吃過的任何東西都好吃！”
漁夫一副意猶未儘的享受表情，旋即目光深沉下來，繼續道：“可他們我得護著，是因為他們的幫襯我才從小不缺吃穿，不被人欺負，也是他們幫忙老爺子才體麵走完最後一程。”
青年神色動容：“我不想殺你，從來我都沒想過殺你，之所以殺你那兩個搭檔，是我覺得他們並不靠譜，連自己家人都下得去口的東西，留著也是隱患。”
“既然不想殺我，那就把你的劍借來烤條魚！”
“你特麼除了烤魚你還知道什麼？”青年無可奈何撇撇嘴，繼續正經說：“我在想要不要加入官方……”
“可以！是條不錯的路！”
“可我也離不開這個地方，沒有村裡人幫襯，我要麼早死了，要麼就很可能孤苦淒慘活到現在！我不可能扔下他們，不保護他們，反倒去保護其他人！”
漁夫打了個響指：“你有這個覺悟很不錯，那就留下來跟我一起乾吧，也沒誰規定過覺醒者跟魔種不能一起！你我一起聯手，說不定日後官方都得看我們臉色行事！你不是還沒談過戀愛嗎？跟著我混，我給你介紹兩個魔種美眉！很騷的那種！”
“你能不能有個正經樣！老子正說的煽情呢，煽情呢你聽不出來嗎？”
“我都吃人了，你還想讓我有個正經樣？”漁夫撇頭質問。
青年十分嚴肅盯著漁夫：“外麵我管不著，但如果哪天你碰村裡人一根手指，我會用這把劍斬掉你的頭！”
“斬不斬後麵說，先借來烤條魚！”
“我烤尼瑪！”
“不殺我？不烤魚？那你老拎著那把劍乾嘛？”
“單純讓你看看我這把劍現在，火很旺！”
“不燙手？”
“多少有點……”
“腦殘……”漁夫撇撇嘴，又抬起頭看著夜空，不禁感歎：“一個四次進化的魔種，再加上一個四覺的覺醒者同時保護，齊家村人安全感滿滿啊有木有？我覺得我們兩個這樣的搭檔組合，可以取一個很好聽的組合名字，你覺得“守村人”怎麼樣？”
“閉嘴！我沒說過跟你合作！我隻是會做跟你一樣的事，保護好齊家村人！隻要你也一直在乾這件事，那不管你在外麵吃多少人，我都可以留著你！”
漁夫輕悠悠道：“你想疏遠我，你是在害怕，害怕哪天你會殺了我，到時候下不了手……”
“你特麼能不能彆說的就好像我想跟你搞基一樣？”
“彆說，有時候你還真給我一種想跟我搞基的感覺，但好在你小子小時候沒少偷偷躲著看H片被我抓到，性取向還算正常！
“我看尼……”
呼！
一陣風吹過。
劍上的火焰更燃了，像是有人往上麵倒了一杯汽油！
漁夫與青年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四躥的火苗，下一秒不約而同逡巡四周。
漁夫迅速站起身，一點點和青年靠近，嘴裡還不停：“你這把劍我覺得可以取個名字，就叫“有魔氣”！”
“火氣這麼旺，據我推測附近至少有兩個四次進化的魔種，你一個……還有一個！”青年沉聲。
漁夫問：“它能感覺多遠距離外的魔氣？”
“之前五十米，現在四覺，不知道，沒試過！”
“下次我幫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