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肩：“沒什麼，不過是幾位妹妹想和我聊聊天。”
他沒理會我的調侃，徑直走到我身邊，看了我一眼：“你還發熱嗎？”
我搖頭：“早退了。”
他這才轉身麵對那些人，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你們幾個，誰給你們的膽子，在茶會上對長輩出言不遜？”
空氣瞬間凝固。
鵝黃衣裳的姑娘臉色一白，連忙起身行禮：“二少爺，我們……我們隻是開個玩笑，並無惡意。”
“玩笑？”他聲音冷了幾分，“你們是不是忘了，她是你們的二嫂，是徐家的少夫人？”
沒人敢再說話，隻有風吹動簾子的聲音。
他繼續道：“徐家雖重規矩，但更重家風。你們若有閒心管彆人，不如先管好自己。從今日起，每月抄寫《女則》十遍，交由老夫人親自審閱。”
“二少爺！”鵝黃衣裳的姑娘驚呼，眼中滿是不甘。
“怎麼？”他淡淡看她一眼，“嫌少？”
她咬住嘴唇，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我看著他背影，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暖意。
原來，他是這樣護著我的。
茶會散了之後，我跟著他一路往回走，沉默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謝謝你。”
他側頭看我一眼：“謝什麼？”
“謝你……為我說話。”我笑了笑，“其實我沒打算忍的，隻是不想在那種場合鬨得太難看。”
他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我眨眨眼：“那你以後……還會這樣幫我嗎？”
他停下腳步，看著我，眼神認真：“你是徐家的人，誰都不能欺負。”
我心頭一顫，輕聲道：“可我不是為了這個才希望你幫我的。”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替我拂去肩上一片未化的雪：“我知道。”
我仰頭看他，他眸光溫柔，竟比那初融的雪還要清澈。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或許我真的可以試著去了解這個人，而不是一味地抗拒。
回到房中，我坐在窗前發呆，手裡把玩著那枝梅花，心裡亂糟糟的。
小翠輕聲問：“小姐，您在想什麼？”
我搖搖頭：“我在想……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翠想了想，笑道：“少爺雖然看起來冷，可他對您的心意，卻是藏不住的。”
我怔了怔，忽然笑了：“你說得對。”
窗外陽光正好，照進屋內，灑在案幾上那封短箋上，墨跡還未乾透。
“藥已煎好，粥在鍋裡，彆貪睡。”
我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這日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小姐！”小翠忽然驚叫一聲。
我猛地抬頭，隻見門口站著一人，神色慌張。
“小姐，老爺那邊……又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