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顧家那位顧小姐來了？”其中一人故意提高嗓門，“我們還以為今天是正經的會議呢。”
我淡淡一笑，落座後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重視，那我們就直奔主題吧。”
那人嗤笑一聲：“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商貿？”
我抬眼看他：“那你呢？你今年才三十出頭吧？我記得你上次負責的布匹運輸，賠了三成貨。”
他臉色一變：“你胡說！”
“有沒有胡說，問問在座各位就知道了。”我轉向其他人，“我帶來的數據都在這裡，誰有興趣可以看看。”
幾位中立商會代表好奇地接過我的資料翻閱，越看越驚訝。
“這份分析很詳儘啊。”有人開口，“她提出的路線調整建議，確實可行。”
“而且利潤空間更大。”另一位點頭讚同。
那名徐家子弟臉色鐵青，卻說不出話來。
“這樣吧。”我繼續道，“我提議雙方各派一支隊伍，分彆按照舊路線和新路線進行三個月的試行。三個月後，誰的收益更高，就采用誰的方案。”
會場上一片寂靜。
片刻後，一位年長的徐家長輩緩緩開口：“這個提議……倒是可以考慮。”
那位長輩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小姑娘，你很有想法。”
我微笑回應：“謝謝誇獎。”
——
回到府中，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廚房送來的點心突然變了口味，我身邊的仆從也被換了幾人。最可疑的是，昨天整理好的賬冊，今天再打開時卻發現有幾處數字被改動過。
“有人想陷害我？”我冷笑一聲。
我立刻調出備份賬冊，將兩份對照，果然發現被人動了手腳。改動的地方不多，但足夠讓人誤以為我貪汙。
我悄悄將改動之處記錄下來，準備來日對質。
果然，三天後的晨會上，那位周管事當眾拿出一份賬目，指責我“私吞公款”。
“顧小姐，您解釋一下，為何這些銀兩的流向如此不明？”他語氣咄咄逼人。
我淡然一笑，取出自己的賬本：“周大人，您說的是這份嗎？”
我翻開賬頁，指給他看：“您改動的地方，我都留了副本。另外，我還可以請當日的賬房作證。”
周管事臉色驟變，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來，是有人想栽贓嫁禍。”我環視眾人，“不知是誰，如此費儘心思？”
廳中一時無人應聲。
我收起賬本，微微一笑：“下次若想找我麻煩，請用點高明的手段，彆這麼小兒科。”
說完，我轉身離去，留下一屋子驚愕的人。
我走在回廊上，風吹動裙角，心情卻大好。
這一切，絕不是偶然。
有人開始盯上我了。
而那個人，或許還在暗處，等待下一個機會。
我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議事廳。
我邁步向前，腳步堅定如初。
茶香從遠處飄來，混著風中的泥土味，竟有些令人沉醉。
我轉過拐角，消失在回廊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