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如三月春,令人如沐春風,薑翡立刻想起之前“魏明楨”對她說的話。
他說裴涇喜歡笑著殺人,又回憶起作者在書中對裴涇的各種描述。
有直接砍了彆人的手,有讓人用鞭子活活抽死……總之死在他手裡的人死法千奇百怪。
薑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之前太遠了也沒看清他到底長什麼樣,於是又抬頭瞟了一眼,結果正好撞對方的視線,
她急忙低下頭,說:“沒有。”
都怕成那樣了,還咬著牙說沒有。
魏明楨想起聽到的關於薑如翡的傳言,不自覺皺了皺眉,“不是怕我,那就是做賊心虛了。”
薑翡宛如被他說中了心事,的確是心虛,就在剛才,她還在跟人說他是個瘋批。
“被我說中了?”看著她的表情,魏明楨眉心蹙得更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我……”薑翡嘴硬,“我做了什麼?”
魏明楨氣得咬牙,他早就從丫鬟口中聽說他這個未來的夫人生活不大檢點,竟和丞相家的公子趙興邦私下有往來。
母親讓他到湖邊和她見一麵,他根本就不想見,自然不會去,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她就和裴涇走得那麼近,兩人竟然還有說有笑。
他需要的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夫人,而不是一頂結結實實的綠帽子。
想到這裡,魏明楨目光一冷,“狡辯!”
薑翡已經開始雙腿打顫。
心道這瘋批果然很瘋!隻是隔著岸看了那麼一眼,就直接殺過來,一副要殺了她的樣子。
她忽然想起書中某一段對裴涇的描述,說越是怕死的人,越是求饒他越是興奮,殺殺殺殺殺得越開心,果真變態。
那麼,想要保命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這一刻,薑翡仿佛看到了曙光。
她陡然挺直背脊,鼓起勇氣道:“關你屁事!”
她從對方微縮的瞳孔中看到了極度的震驚,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實則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抖成了篩子。
“你說什麼?”魏明楨難以置信。
他隻是聽說薑如翡虛有其表,胸無點墨,沒想到竟然直接當著他的麵爆粗口,薑家到底是怎麼養出來這樣的小姐?
“我說,我的事跟你沒一文錢關係,我在心裡罵你什麼你也不用管,我沒說出來你就權當不知道,沒看見的事也全當自己瞎了,我說得夠清楚了嗎?嗯?”
薑翡語速飛快地一口氣說完,還“嗯?”了一聲給自己壯膽。
魏明楨驚得倒退兩步。
這意思是往後不管她偷不偷人,隻要不偷到他麵前來,就讓他當作不知道是嗎?
如此理直氣壯,簡直不知廉恥!
他抬手指著薑如翡,“你……”
“你什麼你?”薑如翡抬著下巴道:“我沒名字嗎?我叫薑……”
她想了想,萬萬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不然萬一裴涇回頭想起來找她秋後算賬怎麼辦。
“我叫薑湖路人,有緣再會。”
說完薑翡撒腿就跑,生怕裴涇反應過來拽著她不讓走。
薑翡跑出一段路,才想起來之前“魏明偵”給她的披風忘了拿,那東西看著挺昂貴,丟了她可賠不起。
她偷偷溜回去,躲在樹後看見“裴涇”還坐在石頭上,旁邊放著的正是她的披風。
總不能現在跑過去說:嗨,瘋批,我的披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