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力如墨線纏上錢員外脖頸,逼得他揚手狠摑自己麵頰。“啪!啪!“二十記耳光震得滿室回響。
錢員外涕淚橫流地慘叫“救命“,卻不知黑袍人早用妖法封了門窗,連半分聲響都透不出去。
“方才不是愛用巴掌?是了,你喜歡不同的招式。“黑袍人慢條斯理轉著戒指,繼續開口:“那便換個新花樣。“
話音未落,袖中飛出的黑氣將錢員外托至半空。
那胖子像個陀螺般飛速旋轉,冠帽散了,珠玉滾了滿地,隻剩哭嚎聲在被結界困住的房內打轉:“喜、喜歡!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喜歡?那便多轉會兒。“黑袍人麵具下的笑意透著戲謔,指尖掐訣讓旋轉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阿允撐著牆壁勉強站穩,望著那戴麵具的身影怔忡,鬥篷下若隱若現的鎏金戒指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這人何時潛進房的?又為何要救下自己?
還沒等阿允想通眼前男子的身份,阿允就被黑袍人用黑色披風一卷護在了身下,發間那礙事的金步搖叮咚墜地。
黑袍人掃過她裸露的肩頸,喉結不自然地滾動——這容貌,比那日懸崖下初見時要更惑人許多。
下一秒,兩人已消失在氤氳的暖香中。
“救命啊——來人啊——“錢員外還在半空中陀螺般打轉。
鐘乳洞,此刻安靜得隻聽到石鐘乳滴水的聲音。
阿允被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黑袍人鎏金戒指折射幽光。
“不知是哪位俠士?為何救我?”阿允直接開口問道。
“救你?可能我是要害你呢?”黑袍人不慌不忙地坐在她對麵的石塊上,調笑道。
黑袍人慢悠悠坐對麵石頭上,麵具遮得嚴實,就露雙眼睛笑得玩味:“救你?說不定我想害你呢?”
“你若想害我,剛剛便在那裡直接動手了,又何必把我帶來這裡。”她輕捏著手腕上被錢員外捏出的青痕,抬眼說道。
“這次倒是分析得頭頭是道,怎的還蠢得差點將自己給賣了。”黑袍人的語氣除了嘲笑,甚至還有幾分責怪。
“你救我,就是為了嘲笑我嘛?”阿允努努嘴:“那女子生得美麗,誰知道——果真是人心險惡。”
“為了嘲笑你?”黑袍人的語氣滿是嫌棄。
此前夜無寒聽從黑袍人所交代的“暗中盯著”,便一直沒有擅自出手相救,好在自己收到了他的飛訊,這才速速趕來。
“謝謝俠士相救!如今你既然幫我脫離了險境,我實在感謝。可這夜色已晚,你我留在此處確實不妥……我這就離開,免得擾了你的清淨。”
阿允剛輕信老鴇才吃了虧,連帶著對黑袍人有著極大的戒備心。說完便打算起身要走,卻發現竟然連站穩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喔?如何不妥?”黑袍人倒是麵不改色仍然坐著。
“你不是人,你可能不知……”阿允脫口而出,雖然她還識彆不出他是什麼妖,但能夠確認的是,他一定不是人。
他瞬移到阿允麵前,透過那麵具,對上了阿允那清澈的眼睛,他玩味地說:“雖然我很不屑當陰險狡詐的人類。但是你這話,聽起來也不像什麼好話。”
“我是說,你雖然不是人,但你是個好妖……”阿允連忙解釋,生怕何時就惹怒了眼前之人。
黑袍人被勾起了興趣:“好妖?又輕信對方了,會吃虧的。”
阿允卻沒聽見他的話似的,不由得看呆了:“你的眼睛,真好看。”
黑袍人瞳孔微震:這女子,怎能對著一個陌生人說出這樣直白的話。
“你還真是……傻得可愛。”黑袍人低笑,“如今你孤苦無依,不如同我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
說完,他故意大笑起來,想要看看女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