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怕個雞毛。
這小子買的料子可是當眾切出了廢石,他還猶豫什麼!
思及此。
劉賀眼中的狐疑被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興趣取代。
緩緩收回了抵在莊揚眼上的胸針,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針尖上那一點刺目的猩紅。
“好!”
“莊揚,你有種。”
他盯著莊揚,聲音帶著殘忍的玩味,“老子就陪你玩這最後一局!”
“我倒要看看,你這塊死透了的破石頭,怎麼給你變出個帝王紫來!”
“要是變不出來......”
他眼神陡然一厲,“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全場再次嘩然。
所有人都被莊揚這瘋狂到極致的賭命行為徹底搞懵了。
“他.....他真瘋了?”
“廢石頭板上釘釘,還賭命?這不是找死嗎?”
“完了完了,這年輕人徹底完了......”
“莊揚.....”
伊雲月看著他眼瞼上那抹刺眼的血痕,心都揪緊了。
萬一賭錯了該怎麼辦?
但莊揚隻是遞給她一個異常平靜,卻帶著安撫的眼神。
是他的絕對自信。
讓伊雲月狂跳的心奇跡般地稍稍安定下來。
她沒有說話。
隻是鄭重點了點頭,表明她對他的信任。
就在這詭異而瘋狂的氣氛中,一個略顯蒼老卻沉穩的聲音插了進來。
“年輕人。”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是之前站在伊雲月身邊,戴著老花鏡的老者。
此刻排開人群,朝莊揚走去。
他指著那兩塊切開的灰白石料,渾濁卻銳利的眼睛透過鏡片,直視著莊揚:
“你口口聲聲說這石頭本該出帝王紫,還被人動了手腳。”
“老朽眼拙,實在看不出這已切開的死石,如何能與你口中的‘帝王紫’扯上關係?你憑何如此篤定?”
莊揚聞聲剛看去,還未來得及張嘴。
“艸!”
袁兵本就被莊揚罵得狗血淋頭,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
見這老頭又跳出來多管閒事,立刻把氣撒到了他身上。
他一步上前,極其不客氣地伸手就去推搡孫華的肩膀,嘴裡罵罵咧咧:
“哪來的老東西,滾一邊去!”
“劉少的事也是你能插嘴的?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再囉嗦.....”
他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
“哎喲,嘶——”
袁兵被打得一個趔趄。
捂著火辣辣的後腦勺,怒火衝天地扭頭就要罵:
“誰他媽敢打......”
話到嘴邊,看清打他的人,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所有怒罵都卡在了喉嚨裡。
打他的人,正是臉色鐵青的劉賀。
“瞎了你的狗眼!”
劉賀瞪了他一眼,厲聲嗬斥。
隨即臉上瞬間堆起恭敬無比的笑容,腰微微彎下,朝著老者伸出雙手,姿態放得極低,“孫老!您什麼時候大駕光臨的?”
“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小侄也好親自去迎接啊。”
“怠慢了,實在是怠慢了!”
他額頭甚至滲出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