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立刻啟動電磁乾擾裝置,陸沉將糖糖塞進林小滿懷裡:“帶她去最裡麵的防空洞!”林小滿抱著孩子轉身時,餘光瞥見地下室的方向——那三個青年正鬼鬼祟祟地扒著門縫張望。
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當最後一輛裝甲車被地雷炸成廢鐵,林小滿才發現周硯的手臂中彈了。她咬著牙幫他包紮,卻聽見地下室傳來異響。衝過去時,正看見那三個青年撬開了儲物間的鎖,為首的男生手裡還攥著她藏起來的衛星電話。
“我們要向軍方求救!”男生漲紅著臉喊道,“憑什麼你們能吃香喝辣,外麵的人卻要凍死餓死?”林小滿冷笑一聲,反手鎖上門,從空間裡取出一整箱發黴的壓縮餅乾:“想吃?這些全給你們。”她逼近男生,眼中閃過冷光,“但敢碰我的東西......”
話音未落,糖糖突然衝進來,抱著林小滿的腿大哭:“哥哥們彆搶姐姐的東西!糖糖不生病了,糖糖不吃飽飯也可以......”男孩們僵在原地,看著小女孩凍得皸裂的嘴唇,手裡的餅乾突然變得滾燙。
深夜,林小滿看著主動歸還衛星電話、在門口罰站的三個少年,突然扔出幾套保暖服:“明天跟著江凜去加固城牆。”她轉身時,沒看見身後幾人如釋重負的表情,也沒看見周硯靠在門框上,目光溫柔地看著她的背影。
安全屋外,風雪即將來臨。而屋內,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暴風雪裹挾著冰棱撞在防彈玻璃上,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林小滿窩在重新加裝了羊羔絨內襯的搖椅裡,看著江凜教三個少年組裝捕獸夾。陸沉端來剛烤好的蔓越莓司康,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在冬日裡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周硯突然抱著一摞圖紙闖進來,鏡片上蒙著層薄薄的水霧:“我改良了風力發電裝置,效率能提升30%!”他說話時,袖口滑落露出包紮傷口的紗布,林小滿挑眉扯過醫藥箱:“過來換藥。”男人耳尖泛紅,順從地在她腳邊蹲下,連圖紙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深夜的安全屋靜謐得能聽見地暖管道裡熱水流動的聲音。林小滿例行巡查時,在儲物間門口聽見窸窣響動。她無聲摸出電擊棒,卻看見糖糖踮著腳,正往通風口塞自己珍藏的草莓味餅乾:“小老鼠們也要吃飽飽,才不會咬壞姐姐的電線。”
第二天清晨,眾人發現所有捕獸夾都被整齊歸位,還多出幾個用樹枝編織的簡易陷阱。那個曾試圖搶衛星電話的男生撓著頭站在一旁:“我、我以前在鄉下待過......”江凜默默往他手裡塞了副加厚手套,轉身卻悄悄對林小滿說:“他在陷阱裡多加了倒刺,是個狠角色。”
平靜被突如其來的求救信號打破。雷達屏幕上,一架冒著黑煙的直升機正在安全屋上空盤旋。陸沉舉著望遠鏡臉色驟變:“是軍隊的標誌,但塗裝很陌生。”林小滿盯著機艙外懸掛的白旗,突然想起上輩子聽過的傳聞——末日後期,出現了打著救援旗號的掠奪性部隊。
“啟動電磁屏蔽,讓他們迫降在西廣場。”她握緊腰間的信號槍,“江凜帶狙擊手待命,周硯準備麻醉氣體,陸沉......”她轉頭看向神色凝重的男人,“你扮成難民出去交涉,記住,隻要對方露出武器......”
直升機落地揚起漫天雪霧。艙門打開的瞬間,林小滿瞳孔微縮——走下的士兵雖然穿著迷彩服,胸口卻印著從未見過的黑色徽章。為首的女人戴著金絲眼鏡,優雅地拂去肩頭的雪花:“小姑娘,我們需要借點燃料。作為回報,我可以帶你去真正的‘人類方舟’。”
林小滿倚著防爆牆輕笑,指尖把玩著信號槍:“聽說方舟裡的人,會把幸存者當活體實驗品?”她話音未落,士兵們已經齊刷刷舉起了槍。千鈞一發之際,糖糖突然抱著毛絨兔子衝出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雪地回蕩:“姐姐說,壞叔叔要吃兔兔!”
混亂在麻醉氣體彌漫的瞬間爆發。林小滿看著女人在昏迷前不甘的眼神,從她口袋裡摸出枚刻著齒輪的金屬徽章。當最後一個士兵倒下,周硯突然指著遠處驚叫:“他們還有後援!雪地雷達顯示,至少三十輛裝甲車!”
江凜已經開始往榴彈炮裝填彈藥,陸沉迅速分配防禦任務,新來的少年們主動請纓去守外圍防線。林小滿握緊徽章,突然發現背麵刻著行小字——“第七實驗室”。記憶如潮水湧來,上輩子那些慘無人道的人體改造實驗,似乎都與這個名字有關......
“小滿!”陸沉的呼喊打斷了她的思緒。遠處,裝甲車的探照燈刺破雪幕,如同一隻隻猩紅的眼睛。林小滿將徽章收進空間,扯開嘴角露出個危險的笑容:“告訴所有人,今晚......讓他們有來無回。”
林小滿摩挲著金屬徽章,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她轉身走向武器庫,從空間裡取出成箱的高爆手雷,“把這些分發給防線,重點照顧領頭的裝甲車。”江凜接過熱武器的瞬間,目光掃過她緊繃的下頜線,默默往她腰間多塞了兩把****。
戰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打響。裝甲車的轟鳴聲震得雪地簌簌發抖,林小滿通過熱成像儀鎖定敵方指揮官的位置,對著對講機冷笑:“周硯,準備釋放乾擾波。”下一秒,敵方的通訊設備瞬間失靈,炮彈偏離軌道炸出漫天雪霧。
“姐,他們要繞後!”新來的少年氣喘籲籲跑來報信,額頭還掛著冰晶。林小滿眯起眼睛,帶著眾人抄近路趕到後側防線,卻發現裝甲車竟在雪地裡撒下無數尖銳的金屬刺。糖糖突然拽住她的衣角,指向遠處蠕動的黑影:“姐姐,那些叔叔在搬奇怪的箱子!”
望遠鏡裡,士兵們正抬著冒著寒氣的液氮罐。林小滿瞳孔驟縮——一旦這些液氮釋放,安全屋的防禦係統將在瞬間凍結失效。“江凜,帶人炸掉他們的液氮罐!陸沉,用***掩護!”她話音未落,敵方已經率先發動攻擊,液氮噴射器噴出的寒氣瞬間在地麵凝結出冰牆。
混戰中,林小滿與戴金絲眼鏡的女人再次對峙。對方摘下破碎的眼鏡,露出眼底瘋狂的紅光:“你以為能躲一輩子?第七實驗室的觸手遲早會抓到你!”說著,竟掏出注射器紮進自己脖頸,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詭異紋路。
“小心!她注射了變異血清!”周硯的警告晚了一步,女人已經如獵豹般撲來。林小滿側身翻滾躲開利爪,反手甩出麻醉針,卻發現對方傷口正在快速愈合。千鈞一發之際,江凜從背後飛身踹來,將女人撞開,自己卻被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江凜!”林小滿紅了眼眶,掏出特效止血藥按住傷口。周硯趁機將整瓶鎮靜劑注入女人體內,看著她逐漸癱軟的身體,鏡片後的眼神充滿恐懼:“這是第三代變異血清,軍方早在末日初期就該銷毀的違禁品......”
戰鬥結束時,天邊泛起魚肚白。滿地狼藉中,林小滿撿起掉落的液氮罐,突然發現罐體刻著和徽章相同的齒輪標誌。她將罐子收進空間,轉頭看向疲憊卻堅定的眾人:“看來,我們惹上大麻煩了。但記住——”她握緊江凜纏著繃帶的手,“隻要安全屋還在,誰也彆想把我們拖進地獄。”
然而,沒人注意到遠處的雪地裡,一個微型攝像頭正閃爍著紅光,將這一切畫麵實時傳輸到某個神秘基地的屏幕上。屏幕前,戴著兜帽的男人輕笑一聲:“有趣,終於找到實驗體的最佳樣本了......”
血腥味混著液氮的寒氣在空氣中凝結成霜,林小滿盯著江凜手臂上泛著青紫的抓痕,指尖在空間裡反複摩挲特效抗生素的包裝盒。周硯湊過來時,身上還帶著硝煙味,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鏡:“傷口有輕微變異傾向,必須持續觀察。”
安全屋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陸沉將剩餘的物資重新清點入庫,在筆記本上劃下重重的紅杠;新來的少年們自發組成巡邏隊,輪班檢查外圍防禦;糖糖抱著兔子縮在角落,大眼睛不安地盯著江凜的繃帶。林小滿站在頂樓,看著遠處雪地上未完全消融的液氮痕跡,金屬徽章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記。
深夜,林小滿被一陣細微的電流聲驚醒。監控畫麵裡,原本寂靜的雪地突然泛起漣漪,三個黑影如同鬼魅般突破防線。為首的人戴著銀色麵具,手中的長刃折射著冷光,所過之處積雪瞬間碳化。
“是第七實驗室的清道夫!”周硯的聲音在通訊器裡帶著顫抖,“他們專殺知曉實驗室秘密的人!”林小滿迅速吞下顆提神藥片,從空間裡取出最新改造的電磁脈衝槍。推開門的刹那,寒氣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戰鬥在黑暗中展開。清道夫的速度快得驚人,林小滿的子彈擦著對方衣角飛過,卻在觸碰到長刃的瞬間迸發出火花。銀色麵具下傳來機械般的笑聲:“交出實驗體和物資,留你們全屍。”話音未落,江凜突然從側麵衝出,即便傷口未愈,出拳依舊淩厲如鷹。
混亂中,糖糖的尖叫刺破夜空。林小滿轉頭看見一個清道夫正抓住小女孩的衣領,兔子玩偶掉在地上。她幾乎是瞬間扣動扳機,電磁脈衝炸碎了對方的麵罩——露出的竟是半張機械臉。
“原來所謂的人類方舟,早就把自己改造成了怪物。”林小滿冷笑,眼中閃過殺意。她將糖糖護在身後,對著對講機大喊:“啟動地下陷阱!”地麵突然裂開,無數倒刺破土而出,清道夫們在陷阱中掙紮,金屬與血肉碰撞的聲音令人作嘔。
銀色麵具的清道夫見勢不妙,甩出***準備撤退。林小滿眼疾手快,將一枚追蹤器黏在對方披風上。等煙霧散去,隻在雪地上留下行模糊的血字:“第七實驗室,永不缺席。”
戰鬥結束後,眾人圍坐在壁爐前。周硯舉著從清道夫身上扯下的機械零件,神情凝重:“這些技術遠超現在的水平,他們的目的恐怕不隻是搶奪物資......”林小滿往火堆裡添了塊木柴,火苗躍動間,金屬徽章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光。
“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林小滿握緊拳頭,“隻要我們守好安全屋,就沒人能把我們變成怪物。”她看向江凜逐漸愈合的傷口,又瞥了眼糖糖安然入睡的小臉,“明天開始,繼續加固防線。這次,我們要讓第七實驗室有來無回。”
而此刻,追蹤器正閃爍著紅光,將安全屋的坐標,悄悄傳向某個隱藏在冰川深處的巨大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