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都到了,人已經死了怎麼辦?
所以,王申生搞了個行為藝術。
把三具屍體拉下來遊街示眾,最後殺頭。
而這事情,千乘的普通人,幾乎全麵倒的支持,隻有不少商人,被驚出一身冷汗,從貪婪中醒了過來。
隨後的戰爭物資,不斷地往海上運送。
不過劉徹並沒有鬆口讓將士們擁有更多武器。
在研究所那邊,搞出半自動步槍自動步槍這種劃時代武器之前,劉徹都不太可能放普通軍隊拿太多武器。
但,戰爭打的不是武器,而是後勤,這一點作為新學戰爭知識,人儘皆知。
以堆物料的形式,一艘艘船送向了北美,準確的說是下加州。最準確的說,這兒被大漢官方文件叫做金州,屬於下金州。
船來了,人來了,修路需要燒水泥的家夥事兒來了。
既然要打,那就沒說的,直接占領,成為大漢的一部分。
既然是收成一部分,那就要建設。
衛伉收到了兩封信。
第一封是劉徹寄來的,希望衛伉認真點,“明年能不能封你的表弟劉宏做下金州王?”
第二封是霍海寄來的,“請客,斬首,收下當狗。”
衛伉不是當年的衛伉了,是老油子了,一看就明白了。
三個詞,分彆針對活祭之城上中下三個階層。
對普通人請客,對中層斬首,對他們的神仆,收下當狗。
神仆當了狗,誰是神還需要說嗎?
不願意當狗?笑話,狗自己自願投胎當狗的?隻要棍子夠粗,獾也能當狗,斑鬣也能當狗,熊也能當狗。
目前活祭之城的結構是三個等級,真正的統治階級是神仆,神靈是太陽神和羽蛇神。
中間層是王權代表的奴隸主,底層是奴隸和普通百姓。
霍海給出的方案還是,把神仆留下,給他們換個神。
把奴隸主都給宰了。
奴隸還是那個奴隸,換個奴隸主。
衛伉很快就意識到了霍海的方案是什麼意思,不過首先要先搞定活祭之城。
這邊的人,瘋狂的崇拜太陽神,加上在平原地區容易被襲擊,所以都在高原山地居住。
墨西哥附近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全麵高原山地的區域。
這種地方對於大漢來說,就算是窮鄉僻壤窮山惡水,畢竟以現在大漢的人口,根本沒有必要上山。
所以對漢軍來說,裝備越好,上山越費勁。
這玩意兒吧,有了大炮,打仗不帶炮,顯得很傻逼,也沒人願意用自己的命去代替炮的作用。
而用大炮,那就得把炮搞上山,這個過程,累的跟山炮似的。
但,幸好北美還是個奴隸社會。
掏錢請勞工,對本地土人來說,那就是發福利了。
所以,花紋族的大量勇士,成為了拉跑車的人,一門一門的炮,一筐一筐的炮彈,送向高原。
衛伉的隊伍,也是在前隊,朝著山上進發。
“全軍注意,所有人必須做好個人衛生防護!這裡是我們不曾來過的區域,地形特殊,氣候炎熱,容易產生各種未知細菌。”
“一人得病,全隊升天!”
“必須嚴……”
正說著呢,哨兵就來通知了:“侯爺,有活祭之城的小隊人馬正在朝我們靠近,估計是想偷襲運輸隊。”
伺候們有望遠鏡,對方擱哪兒隱藏前進,在伺候眼中,那就是裸奔。
斥候們把消息用旗語打給哨兵,哨兵直接就把消息轉給了衛伉。
整個過程都不超過三分鐘。
衛伉拿出地圖:“哪兒?”
哨兵指了指地圖:“這裡,目前觀察到百人規模的樣子。”
衛伉:“拿他們祭旗。”
這隊前來偷襲運輸線的人真是趕上了。
之前,衛伉的人帶著花紋族的人修建道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活祭之城的神仆得知情況後,沒有敢擅自妄動,而是在等待。
因為漢軍發動的花紋族的人數過於多了。
活祭之城這個勢力範圍很大的部落,不隻是控製著這座城,他們的經濟能力還輻射了很遠範圍,當然對花紋族一清二楚,而花紋族那邊隻知道活祭之城這個勢力有點怪,有點恐怖,具體並不太清楚。
知道花紋族什麼斤兩什麼狀況的活祭之城,很清楚花紋族的單個部落活動人口有多少。
現在給大漢修路的,遠超一個普通花紋族單部落人口總數。
這給活祭之城的感官就是,漢軍也是搞神權王治的,而且已經開始往南擴張,把花紋族給占領了很多了。
所以,外神入侵的概念在他們心中形成。
所以,最開始漢軍修路過來,他們沒急著破壞。
等路修好,他們看到漢軍一直在運輸大宗貨物,他們就知道該出擊了。
在這裡,普通族群遇到彆人襲擊,馬上就會搬家跑路。
大家都是腿兒著走,都適應山地,不怕被人隔著老遠追上。
但,一般跑路都帶不了多少東西,如果東西帶得多,一定會被對手追上。
而運輸貨物時,和逃跑有異曲同工之妙。
運輸貨物時跑不了!
所以,活祭之城的神仆,準確的說應該是羽蛇神大祭司,當即決定,發兵襲擊。
襲擊運貨隊伍,就跟襲擊運糧隊伍一樣。
人數不必要多,重點是必須打擊到位,然後機動性快,跑得快。
這支襲擊的隊伍,甚至帶上了從大陸橋南方商貿活動中帶回來的羊駝。
可以駝一定貨物的羊駝,在整個美洲,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這個缺乏大型畜力的大陸上,羊駝可以拉的貨物,對於行進來說,優勢太大了。
可惜……他們把羊駝隱藏後,跑出來襲擊時,等待他們的是列隊好的槍隊。
雖然槍隊人數就十來個,但是這些槍隊不是和運貨隊伍一起,而是被衛伉提前安排在了小山丘上。
活祭之城的軍隊準備襲擊,結果就被襲擊了。
悶悶悄悄來,對地形完全熟悉,襲擊的是對地形一無所知的人,結果,反而被襲擊了?
活祭之城的軍隊驚呆了。
還有,這些奇怪的弓箭怎麼這麼恐怖!
這麼恐怖的射程,這麼恐怖的威力!
更恐怖的是,他們立刻掉頭,結果剛剛找到羊駝,把武器貨物丟在羊駝身上往回拉時。
驚恐地發現,漢軍騎著一種奇怪的動物,比羊駝大得多的動物,飛速前進!
從沒有過坐騎認知的他們傻了。
飛速的騎兵,麵對根本沒有甲的活祭之城軍隊,就是一場屠殺。
更何況,活祭之城的士兵,連金屬武器都沒有。
槍托掄起來,直接就能把他們的木杆石製武器敲碎。
飛速的騎兵,手握最新材質的鋼刀,借由馬的衝力,直接把對方剖成了兩半!
這種恐怖的地獄場景,讓活祭之城的士兵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恐怖。
從來都是他們給彆人帶去恐怖,什麼時候被當雞宰殺過?
打不過,跑不了。
其實,主要是他們這個目標太差勁了,不是什麼戰略性目標。
不值得轟一炮。
否則他們哪兒有機會見到大漢的騎兵?
活祭之城這一波小股部隊,人頭被收攬在一起的時候,衛伉過來看了看。
剛剛帶著命令回來,就趕上了帶領騎兵立功的王申生詢問:“將軍,你說咱們是海軍,又騎著馬在陸上打仗,算什麼軍種?”
新學之下,一切架構都要嚴謹,連砍人,都嚴謹了幾分。
以前隻砍了了事兒,現在既然要砍的好,還要講得好。既然要砍的明白,還要講的明白。
衛伉:“表哥說,這叫海軍……陸戰隊?”
王申生不懂這個,但王申生懂,衛伉的表哥是大司農霍海,霍海說的,肯定是對的。
“海軍陸戰隊啊?那聽說活祭之城附近是一片湖,咱們又在那兒打仗的話,豈不是要叫海軍陸戰隊水軍分隊?”
衛伉:“……”
王申生:“我覺得吧,其實也可以叫做,海軍對戰隊騎兵小隊行舟分組。”
衛伉:“……”
旁邊的騎兵都在偷笑。
等他們都走了,王申生才嚴肅起來:“將軍,還有口信。”
衛伉也是嚴肅了起來:“口信?誰?”
王申生:“大司農的。”
衛伉感覺奇怪,如果有什麼事兒,寫在信上不就完了,為什麼要單獨口信?
王申生:“因為當時項緒大人正在千乘這邊調研鐵路路線,所以就帶來了霍大人的口信。”
衛伉明白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要是留在信函上,以後流傳到後世,要挨罵那種。
王申生把原話重複了一遍,衛伉聽完後就明白了。
霍海以口述的方式,描述了皈依者狂熱現象。
皈依者狂熱,又稱為皈依者效應,是一種心理學現象。它指的是新加入某個陣營的人比那些原本就屬於該陣營的人更加忠誠和狂熱。
霍海怕衛伉不明白這個效應怎麼利用,還專門講了兩個步驟。一個是如何打碎一個人的信仰。第二個是如何讓一個人對老信仰動手。
為什麼霍海要告訴衛伉這個?
原因是大漢這邊培養的穀梁學儒生,全部去蔥嶺以西還有往天竺方向去傳儒教去了。
那邊任務繁重,而北美這邊沒什麼太大的衝突,所以分不過來人。
現在要打了,那肯定是要過來人的,畢竟用儒教控製全球,是既定戰略。
但,短時間來不了。
而對付信仰,還得靠另一種信仰。
但僅僅是簡單的摧毀,是沒用的,必須要對方改變信仰。
如何改變這些人的信仰?
霍海的方法也簡單。
活祭之城用來剖心裝血的禮器,就在城裡擺著。
破城之後,排隊往裡麵尿吧。
尿不出來直接砍了。
理論上,就宣稱他們信仰的太陽神不是真正的太陽神,他們信仰的羽蛇神,是邪蛇。
不用太複雜。
他們但凡尿的出來,那就能自我去接受這套新理論,到時候等穀梁學儒生慢慢來調教。
如果他們尿不出來,那就看著辦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做什麼之前,一人灌一壺水,過半小時,很難尿不出來,想尿不出來都憋不住。
這種情況下,真憋的住的,真得砍。
雖然這手段是下作了一點,但你跟被血祭了幾百年的人玩兒口頭教育,那是搬不過來的。
至於如何在侮辱太陽神的情況下穩住花紋族。
很簡單,宣稱活祭之城的太陽神是假冒的,承認花紋族的是真的。
衛伉聽完後思考了下:“那就照做吧。”
漢軍從海邊一邊修建道路,一邊通往活祭之城,雖然漢軍距離活祭之城越來越近,一直有小股部隊騷擾。
但,來騷擾的,有去無回。
要麼直接被砍,要麼被衛伉以霍海的手段為指導思想,糾正信仰。
衛伉感覺,尿尿還是太輕了,那裝心臟的盤子,適合裝個大的。
等漢軍一路推進到活祭之城的時候,活祭之城光是軍隊就折損了上千了。
恐怖的是,一個活口都沒回去。
這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彆人進來應該是兩眼抓瞎才對。
就算外麵被漢軍包圍了,也不可能一個回不來啊?
就算是外麵的叢林布滿了敵人,難道他們還找不到山路躲開追擊回來?
他們沒見過望遠鏡,也不知道馬的厲害,當然不懂為什麼。
整個活祭之城,陷入了一種恐怖之中。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巧合。
常年天氣晴朗的這個區域,上空開始烏雲密布。
太陽神將死的傳聞開始傳開了。
大漢軍隊兵臨城下時,活祭之城的人,才知道對手是誰。
城中,月亮金字塔上,有人站在這裡看著城外的漢軍。
但這名祭司總有一種感覺,城外的人在看自己。
按道理來說,站得高看得遠,城外的人不可能在金字塔的門洞裡看到自己的。
但這種被盯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看著城外的祭司,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他們組織人馬在城頭迎敵,結果城外有人高喊,活祭之城的神靈是偽神,真神討伐而來。
祭司聽到這種瀆神的言論,隻想笑:“就他們這點人,還想攻打活祭之城?”
“我們城牆高大,根本不必理會他們,四境禮神的隊伍抵達後,自然會把他們抓住,活祭給太陽神。”
整個大地上,普遍都信仰這兩種神,唯獨這裡活祭。
他們的手段有多殘忍,對四境控製有多嚴密,不言而喻。
此時,天空中烏雲蓋頂,卻有禿鷲盤旋,很不一般。
祭司:“鳥兒們已經聞到了祭祀品剩下的廢料的氣息。”
城外,王申生:“乾一炮?”
衛伉舉起食指擺了擺:“不要。”
“現在毀掉這小土牆,晚上裡麵的人從缺口跑了,去哪兒追?”
對於漢軍來說,這‘高大的城牆’就是縣城級彆的城牆,猛一點的猛將,騎在馬上,隻要踏上馬背,隨便單手翻上這種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