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進來!”
寧真喊道。
可門還是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笑眯眯的老驛卒端著托盤進來,“上差,洗完了?小的正好也為您準備好了晚食。”
一大碗血乎啦差的人體內臟!
肝脾啃咬痕跡猶在,腸子還在蠕蠕而動。活生生的。
應該就是下麵胖子的器官。
寧真腹中惡心,頭皮發炸,但還是強裝鎮定,冷冷盯著老頭。
老驛卒將血食放到方桌上,看著寧真,沒有動。
“出去!順便把澡盆也搬出去!”
寧真厭惡地喝道。
“還是讓老小兒侍奉您用餐吧!”
老驛卒冷笑,一步步向寧真走來。
寧真也算是統領十二個不良人的代總管,縱使恐懼不安,還是有點生氣了。啥時候一個驛卒也敢脅迫我?
飛起一腳,踹到老驛卒胸前。
老驛卒麵不改色,砰的一聲,生生受了這一腳,身形巍然不動。
反倒寧真被彈到了窗前,他覺得就像踹到了一麵牆上。
妹的,遇到高手了。
要是牛二哥在就好了。
“公子,我勸你還是從了吧。”老驛卒指了指方桌上的那碗血食。
“我從你媽!”
寧真低聲咒罵,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現在隻能奪路而逃。
依他的想法,趁著下麵這些遲鈍呆滯的人紛搶血食,自己在不摔斷腿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衝出驛樓,跑到馬廄騎上老馬跑掉。
然而,他想得太美好了。
還沒等落地,就被下麵的人穩穩接住,像是早已候著的救援隊員。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要乾什麼?我是盂縣不良人,奉上命進京,耽誤讓你們個個死全家!”
寧真大喊大叫,掙紮著著。
可那些人恍若未聞,癡笑著將他捉到了方桌上。
方桌上鮮血、碎肉四濺,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寧真腦門。
胖子的身軀已經不在了,隻剩下圓滾滾的沒有血色的腦袋,和其餘九個腦袋一起,目中閃爍著貪婪和瘋狂,向寧真咬了過來。
我草!
正在危及之際,寧真忽然瞅見二樓廊柱旁站著一個綠袍人!
王猛。
王老哥!
“王老哥救我!”寧真大喜過望。
王猛麵無表情,伸手作了個五指箕張的動作,方桌上的十個人頭連帶周圍的食客眼光迷離,不動了。
寧真一股腦爬起來,跳下桌,看著王猛飛一樣直接從二樓飄下來,豎起拇指讚道:“好輕功,沒想到王老哥你還是個高手哇!”
繼而緊了緊肩上的包袱,一抱拳,笑嘻嘻道:“本想著太原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見,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見到王老哥了。多虧王老哥你解救,大恩不言謝,兄弟趕著交差,就不陪王老哥嘮嗑了。等下次,下次一定好好請王老哥喝酒!”
說著,就到門前撥拉門栓。
這個地方陰森恐怖,這些食客又詭秘瘋狂,卻被神秘的王猛一個手勢就叫停。很顯然,王猛就是這裡的頭兒。
搞不好,這場血腥的儀式就是他主導的。
這個地方不宜久留,這種人少沾為妙。
但是,門栓卻像粘住了似的,打不開。
王猛盯著寧真,微微一笑,“你就這麼走了?”
寧真苦著臉轉過身,“我知道,我沒聽王老哥你的話,是我不對,我有罪。可是,看在你我兄弟一見如故的份上,你就把我當個屁的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