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到哥倫比亞的軍火被人黑吃黑這事徹底打亂了“音樂家”防務的第一次團建。
伊凡走後,餐廳裡靜了好一陣。
“繼續喝!”
法拉利忽然打破了沉默,站起來舉起了酒杯。
“不就是兩百萬的生意嗎?真被黑吃黑了就當交學費,做什麼事不得交點學費?”
“廚子,當初你這麼衝動賣出這批軍火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說賣到上萬公裡外,很容易被黑吃黑,結果應驗了吧?”
廚子坐在那裡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法拉利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軍火生意沒那麼好做。現在這個世界上做軍火生意有三種,一就是小打小鬨,像非洲一些零售武器商人,在集市上擺個攤,武器往那裡一放就能賣。這種通常是地方勢力支持的,進貨從批發商那裡進貨,自己賺個小差價,通常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還有一種就是地下軍火商,全球賣,批量大,有一定的影響力,甚至能影響一些小國家的局勢。這種軍火商有自己的運輸線,有自己的雇傭兵團隊,甚至有自己的船隊,在各個國家都有數不清的皮包公司作為交易掩護,並熟悉地下洗錢係統和運作,和全世界各地的地下兵工廠或者軍隊裡的一些關鍵人物都有關係,隻要給錢,不管什麼政治立場都敢賣。但這種很容易被盯上,一旦在某次衝突中賣了不該賣的東西給不該賣的人,很可能就會成為情報機構或者國際刑警的追獵目標。”
“還有一種就是那些拿著執照光明正大賣軍火的各國軍工複合體,有自己的工廠有自己的研發團隊,打著國家的旗號正兒八經賣軍火。他們才是軍火交易市場的皇帝,誰敢動他們的貨就等同動他們背後的國家,等同開戰。”
白熊忍不住插嘴道:“那我們算哪種?”
“我們啊!?”法拉利喝了一口酒,笑道:“我們連第一種零售武器商的層次都沒達到。人家還敢光明正大擺開來賣,我們呢?一沒運輸團隊,二不敢公開賣,三又連保障收錢的手段都沒有,說白了,咱們連軍火買賣的門都沒摸到。”
白熊不樂意了:“我們也有貨源,也有運輸線路,隻不過手沒那麼長,身不到哥倫比亞罷了!要是那個什麼AUC組織在中東,我們組織兩個連過去找他們麻煩也不是不行!”
“哈哈哈哈!”
法拉利放聲大笑起來。
“白熊你個白癡,AUC三萬多人,就憑我們兩個連就能搞定?你覺得我們這種小防務公司,能跟人家一個軍閥集團作對?人家對抗的是整個國家的正規軍,我們是啥?這個世界是講究實力的,而不是靠蠻力。”
“法拉利!你說什麼?!你說誰蠻力?”
法拉利的話戳到了白熊的痛處,平時他就喜歡嘲笑白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會兒擺明是暗諷。
“我說得不對嗎?我那句話不是事實,你指出來。”
說到辯論,白熊絕對被法拉利甩十九條街。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德國人了,你是高盧人吧!我看你高盧血統多一些!”
“那也比你俄國這幫野蠻人好啊,一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法拉利話音未落,一個酒杯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頓時玻璃渣子四濺開阿裡。
法拉利猝不及防,嗷一聲捂著頭跳起來,像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酒杯不是白熊砸的,是女王尤利婭砸的。
“法拉利,再說我們俄國人我撕爛你的嘴!”
“臭娘們!君子動口不動手!”
說起打架,法拉利可不是白熊兩口子的對手。
場麵立馬變得混亂起來。
獵手和灰狼倆人立馬過來一人攔一個,將兩邊都擋住免得事態失控。
災星笑嘻嘻地看熱鬨,嘴裡還啃著一隻大龍蝦。
薩米爾坐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你?不用安德烈出手,我自己就能擺平你!”
尤利婭瘋起來就跟護犢子的母雞一樣,連吼帶罵捋袖子,如果不是灰狼攔著,估計真上去揍法拉利了。
法拉利一摸腦袋,一看手掌,上麵有血,於是更來氣了。
“出去單挑!單挑!”
“夠了!”
廚子猛地拿起酒瓶重重頓在了桌上。
酒瓶應聲碎裂。
血從廚子的手縫裡滲出,滴在潔白的桌布上。
服務生們早就嚇壞了。
看到見血了,趕忙去找醫療箱。
餐廳裡再次恢複了安靜。
一直不吭聲的宋和平這才站了起來,直接去吧台那裡拿來兩把水果刀,往女王麵前扔一把,往法拉利麵前扔一把,然後自己坐回了椅子裡。
“不是要單挑嗎?拿去。”
他指指外頭的沙灘。
“這沙灘的沙子又白又細,一刀插到對方身體裡,血飆出來撒在上麵可好看了。”
女王沒去拿刀。
法拉利似乎也恢複了理智。
服務生拿著醫療箱過來。
宋和平過去打開箱子拿出紗布和鑷子,給廚子清理傷口並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