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這次要去金新月做滲透的那兩個人?”
金發女來到了兩人麵前,用一種打量牲口的目光將兩人上下掃了一遍。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宋和平的臉上。
靠近了宋和平才看清楚這女人的皮膚是真的粗糙,在陽光下都能看到一個根根金白色的汗毛如同初春地裡的麥子一樣茂盛。
尤其是西方人種的五官非常突出,那個又高又尖的大鼻子,讓人有種隨時可能戳到自己臉上捅出個窟窿的感覺。
他看了看旁邊的米斯特,這貨已經流露出作為一匹合格種馬該有的表情了,宋和平覺得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下,他現在就上去跟人調情。
還來還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
自己眼中的暗黑料理,在米斯特眼裡可能就是聖誕大餐。
“沒錯,我們就是這次行動的主角。”米斯特伸出手:“我叫米斯特,他就是宋和平。”
金發女伸出手來,和米斯特握在了一起:“我是尼基少校,是這裡的負責人,你們這次的行動也是由我來指揮。”
“哇噢!”米斯特眼珠子比之前更凸出了:“我是萬萬沒想到我們的行動指揮官居然是個漂亮的女士。”
米斯特已經迫不及待開始給麵前的金發女人灌迷魂湯了。
在他看來,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起誇讚更能令女人沉迷的了,甜言蜜語就像美味的巧克力一樣,讓女人很難具備抵抗力。
不過他的甜言蜜語似乎沒起到任何作用,尼基看起來波瀾不驚,眼神裡都沒有一絲波動。
她就像一個集訓教官一樣向宋和平和米斯特下令:“你們剛來這,我給你們二十分鐘時間安頓好自己,之後瓊斯中尉會帶你們去吃晚飯,到時候我們開個碰頭會,順便把整個行動簡單給你們做一個介紹。”
之後她將目光轉向瓊斯:“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了,看著他們,彆讓他們到處亂跑,尤其不能離開營地以免遭遇危險,我可不想看到行動還沒開始而執行任務的人就先掛了。”
話音落地,尼基轉身就走。
宋和平本以為米斯特遭受這麼冷淡對待會死了那份撩撥彆人的心。
可沒想到這貨意猶未儘地盯著尼基遠去的背影,就像評價一道已經擺在自己麵前的菜一樣感慨道:“宋,你看到她的那個翹臀沒有?我打賭,上麵能立一個酒杯。”
宋和平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這頭種馬,以前他以為米斯特隻是誇誇其談而已,倆人在摩蘇爾引導攻擊“獵殺者”的那個晚上,無聊的時候米斯特跟自己吹噓過他繁雜而光榮的情史。
當時宋和平以為這貨就是口花花,並沒當真,畢竟身為一名精銳特種部隊的成員,怎麼可能喜歡用下半身思考問題?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真是高估米斯特了。
這貨能打是不假,但好色更不假。
“我艸,你還沒死心啊?”
在宋和平看來,尼基對米斯特一丁點興趣都沒有,按說此時的米斯特就應該知難而退才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賊心不死地來了句:“有挑戰,我喜歡!”
倆人進了帳篷裡把東西安頓好後,坐在簡易的單人床邊閒聊起來,主要的話題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ISA的人在這裡關押的是什麼人。
很顯然,這是一個秘密審訊場所。
它又不同於CIA很多秘密營地,CIA的秘密營地通常不會放在軍營內部,他們會選擇在軍營附近,然後由自己的GRS分隊來保護安全。
這樣做的原因是CIA曆來和軍隊之間的隔閡,多年來各種合作中產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件降低了雙方之間的信任度。
CIA信不過軍方,很多事情他們並不願意軍方知曉,所以寧可冒險脫離軍隊的庇佑自行建立營地,哪怕在戰區也是如此。
而ISA則完全不同。
他們喜歡將自己的營地設置在軍營裡頭,占據其中一個區域作為自己的基地,采取相對隔離的封閉措施,然後獨立工作。
聊了一會兒,瓊斯中尉走了進來。
“走吧,吃飯了。”
兩人見狀停止了對話,起身跟著瓊斯走出了帳篷。
瓊斯帶著兩人穿過營地,中途宋和平忍不住去看空地上的那個鐵籠子。
籠子旁邊此時多了個大兵,拿了個椅子坐在籠子旁,也沒拿什麼重武器,腰裡的槍套裡插著一支手槍,手裡拿著一個牛肉漢堡,地上放著一大瓶礦泉水,大口大口吃著漢堡,喝著水,目光沒離開過籠子裡的那個長袍男。
長袍男人雙手抓著鐵籠柱子,人像狗一樣跪在地上,由於從板房拖出來的時候渾身濕透,沾了不少灰塵,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像條流浪狗,雙眼盯著那名看守手裡的肥美多汁的牛肉漢堡,眼裡全是饑渴難耐的崩潰。
宋和平大約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無非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他受過很極端的反審訊訓練。
在審訊手段裡,精神折磨和肉體折磨是兩條主要途徑。
饑餓、乾渴,這都是肉體折磨的一部分。
阿富乾平均海拔高,並且這裡常年乾旱,雖然現在不是最炎熱的季節,不過人在室外站一會兒就會感覺渾身上下的水分都被帶走。
長袍男看起來很餓,也很渴,麵對食物和水有著極度的渴望,但他能看,卻出不著。
讓人故意在他麵前吃東西,無非就是在肉體折磨上再迭加一層精神折磨的BUFF。
在沒受過反審訊訓練的人看來,饑餓和乾渴相比起其他拷打、刑訊、藥訊等等手段看似溫和不少,實則是沒試過它的威力。
人在極度的饑餓與乾渴的情況下,極少人能扛住不讓自己的心理崩潰。
尤其是在刑訊之後,再以這種手段作為輔助,不少人直接就會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