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大哈,ISA營地內。
尼基目不轉睛盯著大屏幕上由MQ1捕食者無人機發送回來的監視畫麵。
從畫麵上看到,宋和平和米斯特倆人已經到達了魯德巴爾小鎮外的一處平坦的穀地。
而革命旅來接應的車輛也出現在屏幕中。
“少校,你看,他們來了!”
湯姆指著屏幕右上角。
尼基說:“我看到那幾輛車了。”
頓了頓又道:“阿德裡安那邊有消息了嗎?”
湯姆搖頭:“沒有,昨晚有情報顯示他從土庫斯坦東南部小城塔達巴禮的旅館處離開,和兩名保鏢越過邊境進入阿富乾,之後消失在山區裡,估計他是繼續朝東南方向走,前往金新月地區,按照這個情報來看,他很可能今天就會在革命旅的鴉片加工廠裡出現。”
“嗯……”
尼基開始有些擔心了。
她死死盯著屏幕上的那些日產越野車。
如果車上下來的人是阿德裡安,也許真的要立即命令無人機進行攻擊,協助宋和平以及米斯特撤離,同時派出快反小隊前往接應,確保他們能活著回來才行。
至少乾掉阿德裡安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務。
革命旅的阿紮爾以及胡拉,那都是排名次要的目標。
日產車隊在距離雷克薩斯越野車前方大約六米的地方停住,車門紛紛打開。
“鏡頭拉近一點!”
尼基緊張地大叫起來。
“我要看到下車的是誰!”
很快,屏幕畫麵鏡頭開始拉近、放大。
“KH11衛星在不在我們上空?!”
尼基頭也不回地問,目光依舊落在屏幕的畫麵上。
KH11是一顆低軌的軍事間諜衛星。
不過低軌衛星有個壞處,雖然看得很清楚,甚至人臉都能識彆。
隻是窗口期有限。
過了窗口隻能等下一顆衛星。
“還在。”
湯姆熟練地在電腦裡輸入指令。
他們這支行動小組獲得了五角大樓的高級授權,能夠調用偵察衛星來協助這次行動。
“抓拍他們的臉,全部記錄下來,調取數據庫對比一下,看看到底是誰!”
“好的,少校!”
辦公區裡的人忙活起來。
負責協調、負責分析、盯著跟蹤信號等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
很快,下車的人被鎖定。
軟件飛快鎖定人臉,並且將人臉截圖後進行數據庫比對。
尼基看到這些人下車後,雙方並沒有交火。
她鬆了口氣。
至少這說明了阿德裡安不在這些人裡。
其實回想一下,自己也是過度緊張了。
畢竟阿德裡安昨晚才越過邊境進入阿富乾,他怎麼說都是客人,按理說阿紮爾應該安排他直接到加工廠附近休息,等宋和平他們過來才對,當然不會隨著車隊親自跑一趟前往魯德巴爾迎接宋和平。
這不合常理。
“是胡拉!”
湯姆大叫起來。
“車裡下來的其中一個人是胡拉!”
“胡拉?!”
尼基回過頭看著湯姆,眉毛朝上挑了一下。
“就是那位革命旅的二號人物?”
“沒錯,少校。”湯姆非常肯定:“就是他,數據庫比對出來的結果,不會錯。”
尼基重新回過頭看著屏幕,長長舒了口氣。
“還好……看來今天開局還算順利。接下來……”
她喃喃自語道:“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阿富乾,魯德巴爾郊外。
在尼基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宋和平的心也落地了。
麵前的人不是阿德裡安,而是胡拉。
他旁邊的拉巴尼低聲說道:“我們二當家,你見過嗎?”
宋和平搖頭:“沒見過。”
言語間,胡拉已經到了倆人麵前。
“韓老板,你好。”
他主動示好,說的是本土的達裡語。
宋和平雖然聽不懂,但看肢體動作大約看出個大概。於是連忙回禮,點頭道:“您好。”
他轉向巴拉爾。
巴拉爾翻譯道:“二當家問你好。”
宋和平皮笑肉不笑道:“你也替我問他好。”
然後,站在對麵的胡拉做了個請的手勢嘰裡呱啦說了一番話。
巴拉爾替他翻譯了:“他讓你們上自己的車,然後跟著他們走。”
宋和平聞言很是意外:“就這樣跟著走?!不用……”
他本想問“不用搜身嗎”,但一想,反正對方沒說,自己也就彆提。
他們糊塗,自己就裝糊塗。
“OK!OK!”
他連連點頭做著沒問題的手勢,然後轉身就上了自己的雷克薩斯越野車。
米斯特也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車,坐在司機位置上,他按捺不住興奮,小聲對宋和平說:“他們居然那不搜身……太妙了!”
等拉巴尼也上了車,關上門,前麵的日產車隊掉頭,他們也跟上。
車隊緩緩駛上山坡上的小路,然後拐過山坡進入了大路,之後車隊開始加速,一路往南行駛。
到了這時候,宋和平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這?
預想中的一切都沒發生。
搜身、交出電子物品,交出槍支彈藥……
都沒有發生!
“太爽了!哈哈哈哈!”
米斯特拍著方向盤,笑成了一朵花兒。
如果一直這麼順利,接下來可就太爽了,等到了加工廠,確認阿德裡安在廠裡,直接開殺,然後依托加工廠進行抵抗,天上有無人機協助,至少能頂上半小時。
之後呢?
快速支援部隊也快到了吧?
他們一直在待命,由4架阿帕奇和4架支奴乾組成的快速支援分隊昨晚就已經部署到漢尼欣附近,距離這裡的直線距離並不遠!
彆說是在車上一直恍若夢中的宋和平,就連在坎大哈ISA營地裡的尼基他們也感覺難以置信。
整個行動到目前為止,實在太順利了!
然而,米斯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發現車隊在減速。
於是他也被迫減速。
再過了幾分鐘,宋和平看到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山。
令他最驚訝的是位於山腳下的那個隧道。
隧道口黑洞洞的,如同一頭張開嘴巴要將人吞噬掉的血盆大口。
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