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名摩薩德攻擊隊員利用隊友死亡帶來的時間抬起手裡的霰彈槍對著宋和平就是一頓轟。
宋和平側身翻滾,不退反進,獨頭彈擦著防彈插板撕開側腹肌肉。
他借著疼痛帶來的清醒,甩出浸透魚血的戰術圍巾纏住光頭手腕,MP5槍托狠狠砸向其鼻梁。
喀啦——
摩薩德隊員的鼻梁骨粉碎,疼得雙眼裡飆出了眼淚,鼻孔中噴出了鼻涕和血液。
宋和平奪過霰彈槍,對準對方的腦袋扣動扳機。
嘭——
獨頭彈轟碎了對方的臉蛋,直接把他送去見了上帝。
就在宋和平想要搜羅彈藥的時候,門口再次出現人影。
人沒到,子彈先到。
啪啪啪啪——
啪啪啪——
彈頭打在周圍的艙壁和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宋和平隻能放棄搜羅武器的想法。
雖然他現在很缺這玩意。
長時間的劇烈交火讓他的子彈和手雷都已接近告罄,如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想再戰,似乎也沒了多希望。
一分鐘後。
宋和平已經從船艙裡逃出,跑到了後甲板上。
那裡堆放著一些空集裝箱,估計還裝貨。
箱子在月光下投下鋸齒狀的陰影,宋和平背靠冰冷的鋼板喘息。
鹹腥的海風裹著硝煙掠過舌尖,他舔了舔開裂的嘴唇,嘗到自己血液的鏽味。
檢查了一下彈藥。
MP5衝鋒槍的最後一個彈匣還剩四發子彈。
格洛克17手槍的彈匣裡還有三顆。
C4炸藥剩下兩塊綁在身上,其餘剛才用來炸魚了。
右腿的貫穿傷隨著每次挪動噴湧出溫熱的血。
宋和平將格洛克17插回腋下槍套,指尖摸到腰間最後兩枚破片手雷——鋼製外殼上凝結的血痂正在剝落。
三十米外的油桶後方傳來希伯來語的短促指令,戰術靴踩碎玻璃的脆響從三個方向逼近。
宋和平扯下染透鮮血的戰術圍巾,用它紮緊大腿,腐臭的柴油味混合著血腥直衝鼻腔。
集裝箱頂端的探照燈突然亮起,他翻身滾入陰影的瞬間,9毫米子彈在腳邊炸開一串火花。
“來啊!“他嘶吼著甩出手雷。
爆炸的衝擊波掀翻兩個持盾突進的戰術小組,漫天飛舞的金屬碎片中,宋和平像獵豹般撲向最近的掩體。
左肩撞上水泥墩的刹那,他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
月光突然被烏雲吞噬。
十二點方向傳來霰彈槍上膛的金屬摩擦聲,宋和平反手抽出綁在小腿的碳鋼匕首。
當第一個黑影衝破硝煙時,他貼著對方槍管旋身,匕首精準刺入防彈衣領口縫隙。
溫熱的動脈血噴濺在臉上,他順勢奪過霰彈槍,抵著第二個敵人的下頜扣動扳機。
顱骨碎片混著腦漿濺滿集裝箱鐵皮。
殺!
殺!
殺!
宋和平踉蹌著後退,體力透支和身體受傷讓他開始失去了平衡力。
後背很快撞上潮濕的貨櫃,粘稠的液體順著脖頸流進衣領,他抹了一把臉,手掌裡全是血,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敵人的血或者是自己的。
但他並沒感覺疼痛。
遠處海麵上,貨輪的汽笛聲撕破夜空,卻蓋不住耳中轟鳴的心跳。
右前方的油罐車突然爆炸,衝天火光中顯出七道鬼魅般的剪影。
宋和平摸向胸前的彈掛,指尖觸到C4炸藥的引信。
也許此時衝過去跟對方一起抱團上路是最好的選擇了。
被俘?
自己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
“砰!“
左側忽然躥出一條黑影。
宋和平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然遭到重擊,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汙水橫流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