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再次搖頭:“不怕,可能你聽起來會很好笑,得知姐姐的病情已經到了一個絕望的階段以後,我就什麼都不怕了。我努力的人生,從陷入的那個牢籠開始,就再也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姐姐,也是為了姐姐的女兒。但要是她們我都照顧不好了,那我就不需要再忍下去了,你說對嗎?”
其實薑恬說話有些顛三倒四,還不斷地重複,可衛宿偏偏就聽懂了。
他終於認真地看著薑恬。
過了好一會兒,他對她伸出手:“我們去看醫生,你不需要一直為自己的病情隱瞞。”
“沒必要,我清楚自己的具體問題,我隻希望你能夠讓我去做手術……如果你還願意收留我的話。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不會再打擾你了。”
衛宿的語氣沒有波動:“我說了,我們先去看醫生,隻要你願意讓我帶你去看醫生,那我可以考慮讓你做手術,我們這是等價交換。”
薑恬沉默。
衛宿知道這個女人在跟他談條件,可他內心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知道是誰把她摧殘成這個模樣的。
明明薑恬不需要遭受這些,偏偏遭受這些的人隻有她。
她承擔了所有一切的後果,還不能對任何一個人提起。
堅持到現在,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衛宿不可能逼她的。
但他們可以做交換。
“你答應嗎?”他問。
薑恬看著衛宿,最終點點頭,答應了。
他們去了最頂尖的心理醫生那裡,做了全麵的檢查。
薑恬的病還沒有到無法拯救的程度。
吃藥,做心理輔導,是她接下來人生的兩項必做任務。
而至於做手術……衛宿在一夜以後也答應了。
他特意給薑恬預約了全麵的體檢,必須要讓她毫無風險地進入手術室才行。
衛宿對於薑恬的身體健康非常擔憂。
幸好命運沒有對薑恬太悲慘,她的身體還是健康的。
做了一個臨時的手術之後,薑恬的精神狀況總算是好多了。
衛宿沒什麼想說的。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隻要薑恬流露出難過的樣子,他就希望能夠幫到她。
無論這種幫忙是不是以損害他自己的利益為代價。
做了就是做了,願意幫忙去幫她,衛宿一直都是隨心而為。
做完了手術之後,薑恬很快就恢複了。
本來就是一個臨時性的手術,創傷麵也小,對薑恬的身體沒什麼特彆的影響,隻要她願意,還能隨時重新做手術,解除這項手術的效果。
這項手術反倒讓衛宿和薑恬的距離變得更近了。
至少薑恬對於衛宿沒有那麼抗拒了。
“謝謝你。”
薑恬真心實意的告訴衛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