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有很多人,不光是晏融,還有一些遊客和很多場景中的人物也找到了這裡,陸凝甚至看見躺在一張桌子下麵睡覺的滕子健,和另一個世界的他同樣差彆不小。
“教授,我把人帶來了。”
走到一間小辦公室的門口,恨苦敲敲門,和裡麵這樣說道。
“進來。”
蓋士崇的聲音從裡麵傳出,而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陸凝剛剛在另一個地方經曆了這個人的死亡。
門被推開了,這是一個放滿各種設備的小型實驗室,除了蓋士崇以外還有好幾個人在調試儀器做著什麼實驗,看上去很繁忙。蓋士崇的裝束和另一個他毫無區彆,甚至也有一個金屬箱放在手邊。
“稍微等一下,我把數據記錄下來。”蓋士崇擺了擺手,沒有回頭看兩個人,而是忙著將手裡的工作做完。大約十分鐘後,他才轉過身,坐在凳子上仔細打量了兩個人一番。
“你們還是有些區彆的。”
他感歎了一句。
“您之前沒有機會觀察一下嗎?”
“哈哈,大多數人來到這裡之後見到另一個自己都會打起來,像你們這種和睦得像一對姐妹的我可從來沒見過。”
“打起來?”陸凝問,“他們不一定知道……”
“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而古怪的世界,然後碰到一個長相和自己完全相同的人,不打起來才怪。”蓋士崇摸了摸胡子,“當然,了解了互相的關係之後更是不死不休,你們居然能和平相處真是讓人意外首發
看起來恨苦並沒和教授講明原因,也對,這種事沒辦法說。
“那麼教授您是否知道另外一邊的自己死亡的事情呢?”
“知道……擁眾,可惜有心無力,麵對真正的惡意,他沒什麼力量去抵抗。但這樣一來也讓我稍微了解了一下敵人的存在,以及之前那些意外是怎麼發生的。”
“意外?”
“你也不算外人,陸凝幫了我不少忙,包括偵測節點一類的都是她去處理,既然她要幫你這個正樞,我就略出薄力好了……我們出去說話。”蓋士崇拿起一個存儲卡,伸手請兩個人一起走到了隔壁的小會議室裡。
三人依序落座,蓋士崇將存儲卡接入會議室的設備裡,啟動了投影。
“我先把話說清楚,雖然你們實質上是同一個人,但幫了我很多忙的陸凝我知道是誰,因此我隻是會告訴你信息,行動方麵我是不會讓人協助你的。”
“這樣就足夠了,我本來就沒有任何功勞在這裡,也不會奢求更多。”陸凝點點頭。蓋士崇見她這樣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打開了投影裡的校園地圖。
“夢鏡通道,需要尋找所有世界能夠出現共振的節點,雖然這個過程比較繁瑣,我們也儘量收集了足夠多的情報,鎖定了九個最佳的節點位置。”
“為什麼還是九個?”
“這是並不容易抵達的九個位置,你覺得這個對應關係說明了什麼呢?”
地圖上出現了九個紅點,分彆位於b2天文實驗樓、a5教學樓、e1大禮堂、遊泳池、體育場、教師宿舍區、d1樓前公園、學生活動中心前廣場和e0校史館。
這九個位置並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在地圖上也不呈現什麼形狀,但陸凝看到了兩個位置馬上就明白了蓋士崇的意思。
“九個世界的支配者所在的位置?”
“應該說是它們看守著的地點。”蓋士崇點了點頭,手指一劃,九張模糊的圖片出現在了相應的位置,那正是九個形態各異的怪物從遠處拍攝的照片。
“它們也是會移動的,不過不會太過遠離被看守的地點。毫無疑問,它們在阻礙夢鏡通道的建立。”
“從彆的世界進行搭建不行嗎?”
“夢鏡通道的搭建需要一個基石,我們稱之為參考基準,隻有以此為基礎建立空間模型才會得出適當的共振周期。由於多個世界之間存在維度差異,在各自的三維世界之內互相之間的宇稱不守恒,因而無法使用相對轉換的方法來進行基準定位。”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世界隻有一個節點咯?”
“沒錯,如果你們想要離開,就隻能在那個世界對應節點搭建夢鏡通道。除此之外還有些彆的逃離方法,不過就是不安全而且看運氣,如果你想賭一把也可以嘗試。”
陸凝自然是不想賭一把的。
場景任務並不包含殺死各個世界的支配者,但是隨著探索的深入,總要對上這些強大的存在,也是意料之中。
“請問你們了解那些怪物的力量嗎?”
“強,我們隻知道這個。”蓋士崇說道,“我不會派人去試探那些怪物的力量,此前隻是趁著一些怪物遠離的時候嘗試過搭建,但怪物們很快就返回了,因此搭建總是失敗。現在想來,這裡也應該有其餘人在暗中乾預。”
“請把節點的具體位置告訴我,還有夢鏡通道的搭建方法。”
“可以,我鼓勵任何人嘗試,但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冒險……即便你們分裂了,生命依然隻是一次,死亡不會因為這種原因就放過任何一個個體。”蓋士崇起身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份文件,從裡麵抽出一份裝訂好的交給陸凝。
“你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下?這個地下設施很安全,元素也不會在這裡刷新。”蓋士崇做完這一切後,有看著陸凝問。
“也許……不過我希望有個安靜的地方,謝謝您。”
“我隻能幫你們這麼多。”
在教授的示意下,恨苦帶著陸凝來到了休息的地方。
由於需要騰出大量空間擺放實驗用品和各種裝置,休息區就采用了膠囊式的休息艙,而且不進行供電,這一片基本上都黑乎乎的,隻能靠著前麵照過來的光略微認清道路。
“你可以選個沒人的格子休息,我知道你現在依然在防備,不這麼做就不是我了。但你大可放心,我不需要自己的勝利,隻要最後陸凝能夠生還就可以。”恨苦將陸凝帶到這裡之後,指點了一下使用方法便離開了,隻是臨走前說的這番話讓陸凝有點尷尬。
她找了個熄燈的艙室鑽了進去,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馬上就湧起了困意。細算下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一覺休息一下了,而且這個場景並不像血災的時候那樣自動恢複精神,她是真的累了。
升階……真是體力和意誌的雙重考驗。
模模糊糊地,她就睡著了。
深紅色的天空,散布著宛如血管一樣的脈絡。
牆壁和地麵同樣是赤紅色的,看上去會讓人聯想起肌肉和血,就像是生物課上看到的解剖圖那樣。
空氣中充斥著腥氣,那是新鮮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原本支持建築物的鋼筋此刻變成了堅硬的白骨,從牆麵各處支出,尖銳而猙獰。
這裡是宛如噩夢一樣的世界,那仿佛身處某隻巨型生物體內的巨大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目之所及,血肉的牆堵住了周圍所有的出入口。
行走在路上的,是披著殘破紅披風的枯瘦人型怪物,它們戴著高禮帽,臉上蒙著一層黑麵罩,雙手一般是拿著刺劍和霰彈槍。
假如靠近這些怪物,它們並不會第一時間發起攻擊,而是先行禮,仿佛這是一場決鬥儀式一般。但那覺不代表你可以偷用這點空隙進行襲擊,假如你做出任何有違於它們“禮節”的事情,精湛的劍術和金屬風暴般的彈幕會將你直接撕碎。
“它們曾經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