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感覺除了砂子還是砂子。
果然,隻有我能夠看到顏色範寧眉頭皺得更緊了。
隨著逐漸往深,砂石呈現的色彩,達到了一個近乎泛濫的鮮豔程度。
就好像越來越接近了失常區裡的景象!
但範寧盯得越久,又覺得它們不是完全混亂的。
有點像.
“前世的那種色盲測試卡片?”
再劃拉了幾巴掌後,範寧思索片刻,忽然整個人站了起來,又把腳踮了起來!
視覺的距離拉遠。
看到東西了!
亂序的.中文!或古查尼孜語!
一共有四行話,不是很清楚,過於小的字體,七分之五的斷連,花花綠綠的雜色乾擾,變異增生的偏旁部首
範寧艱難地識彆,又重複地回讀。
但每一行讀下去,他都覺得周圍的空氣更涼颼颼了幾分,到最後,肌膚遍體生寒。
「不用再找我了,我先自殺了。“蛇”無處不在,做的越多,錯的越多,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我隻能說,追求這個世界的無形之力,遠比所想的問題要大!隻有“格”,隻有“格”.可能的話,去提升“格”!」
「“畫中之泉”七分之五的複現進度,應該勉強夠一些周旋的餘地。實在迫切的話,繼續用“舊日”也行。至少,一定要用的話,器源神已經是最最安全的選擇了。」
「最好是不要對任何見證之主抱毫無保留的期待,任何!」
自殺了?
“蛇”無處不在?
所有見證之主?
器源神相對是最安全的?什麼時候器源神居然成了相對最安全的!?
某種恐怖直接淩駕到了曾經範寧得知“舊日”汙染的恐怖之上,冷汗不知何時已經浸透全身!
範寧對於父親“自殺”一事本身並沒有過大的落差。
因為失聯這麼久,還有這麼多危險因素加身,“已死於非命”的事實早占了他猜測的絕大多數了。
可是為什麼在文森特的遺言裡,有那麼幾句話,與自己的預期產生了完全的悖離?
“拉瓦錫師傅?”
“你沒事吧?”
見範寧站直身子後,就那麼盯著砂子一直沒出聲,梅拉爾廷和瓦爾特試著提醒開口。
“哦,不要緊。”
範寧回過神來,聲音竟然有些嘶啞了。
他控製砂石流動了起來,填平了幾人掃出的坑,然後將懸在河麵上的“守夜人之燈”收回手中。
“拉瓦錫師傅近日過於操勞費神,可能得休息一下為好。”
聽見範寧不僅嗓子啞了,呼吸也有些顯促起來,瓦爾特不由得由衷敬佩感激。
這麼多天下來
瓦爾特清楚這種布道看似是尋常般開口說話,實則對靈性的消耗十分巨大!傳福音的,和讀福音的,怎麼可能是一個概念。
“不要緊,明日繼續築你們的壇,我總是要把沐光明者的奧秘一路帶到聖城去。”
範寧呼出一口氣,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
“蛇”無處不在?“蛇無處不在”!?.
一想到1號鑰匙的莫名出現和文森特的詭異遺言,範寧又上氣不接下氣地呼出一口,這才做出自己的額外交代:
“信神的藝術家們,你們.給我細細數點一道。藉著最後這段路,‘持刃者’及以上的,我要一個一個地與他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