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橫空,赤水橫流。
這方世界迥異,不同五域,靈氣含量也稀薄,甚至比華夏,殘破之地,都要更稀薄一些。
江塵始一踏入,也不由一陣動容。
天路,傳聞有一萬三千多階,自己跨入天門,被傳送到這條路上,現在,是在哪裡?
這倒像是,來到另一方天地。
類似於秘境,不過,他不能確定,需要再考察一番。
在他神念之下,發現大概十萬裡處,有著一處城池,裡麵聚集著各族人士,或許,可以從中得到答案。
不消片刻。
江塵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這座城前。
這是一座龐然大城,建立在數十個山脈之上,宛若一座山嶺之城,但,偏偏這城池又極其精妙,上下連成一體,宛若蒼鬆。
斑駁的牆麵之上,訴說著亙古未變的一些印記。
比如,那行猶如指力排列而成的字。
“第一重天。”
門口,有兩隊守衛,穿著黑色甲胄,凶神惡煞,眉宇之間,有著一股縈繞不去的煞氣,僅僅是一個眼神,就似乎看到了某種殺神。
“新來者,報上名,繳納費用,排隊入城!”
為首者,淡淡說道。
他們手持長戟,氣息波動都很可怕,居然都是清一色的尊者!
為首的隊長,更不一般,赫然是一位聖人!
難以想象,此處一座城前,居然能有聖人看守把關。
“第一重天。”
江塵思索,古有九重天之說,不知,這是否就是其中一種?
人皇秘境,同樣以九重天為數,難道,天路與之一致?
奇哉怪哉,從未聽過這樣的事,難道,他跨入的這條路,與旁人不同?
在五域,他曾聽聞,天路設有關卡,每過一段路程,便有一座大城,被稱為天關,阻礙妖孽步伐。
若闖不過,便留在城中,若再糟一些,直接身死道消。
不知,此處是何等情況。
“新來的,跟你說話,聽到沒有,莫非耳聾,要我等幫你治治。”
“哼,這些妖孽一個個脾氣大的很,都以為能夠成就至尊,殊不知,與那路邊野狗,有何異?”
“小野狗,怎麼,不服嗎?”
守城的甲士出言不遜,神色桀驁,看起來,跋扈慣了,正哈哈大笑著。
旁邊,也有一些排隊的妖孽,麵如土色,投來憐憫的目光。
就是不知,為何這些人身上衣袍多沾有土灰,看起來就像是從某個礦洞出來。
他看了那些守衛一眼。
僅僅是一個眼神,便直接噎住他們,那隊甲士麵有驚疑,有些不自然。
這就像是在麵臨一個上位者,自己成了螻蟻,被全麵壓製。
原先的輕視之心,也不由消散,為首者,更是眸子微眯,看了過去。
“不知閣下出自哪方,有失遠迎。”為首者態度好了不少。
不過,他們卻不由心中腹誹,天路都已經開了這麼長的時間,那些逆天的妖孽怪胎,早就已經去了天路深處。
難道,還有一個掉隊的,現在才趕來?
為首者,有這方麵的顧慮,所以,哪怕身為聖人,也不由端正了一些態度。
“跪下。”江塵眸光平靜。
為首者,以及那對甲士,麵色都不由一變,然後,變成一股肅殺。
“你可知,我等身為第一重天的甲士,有權處置任何天路試煉者,你這麼折辱我等,是想死嗎?”
為首者臉色也冷了,在他看來,這是給臉不要臉,給一個台階,還敢不下,反過來要騎在他們頭上,找死!
他已經看過,這頂多是一個半聖,並沒有跨入聖人之境。
他自己,也並非等閒之輩,跨入聖人境,鎮壓這麼一個妖孽,還是可以的。
身後,那對甲士也收斂起了桀驁,整齊劃一的向前伸出長戟,頓時,風雲色變,飛沙走石,可怕的氣場,迸發而出。
這是一種殺戮過多,才能夠凝結出的“殺勢”。
並且,還必須是一種兵陣。
門口這隊甲士不一般,除了自身資質之外,擁有這種殺勢,本就很艱難,不知需要屠戮多少生靈,才能夠擁有這種勢。
毋庸置疑,這是一隊百戰不死的老兵。
“道兄,彆跟他們硬碰硬,這些人都是不知何歲月,留在這天路第一重,駐守的甲士,很恐怖。”
旁邊,有人看不過,悄悄透露。
“他們絕非你眼前看的這麼簡單,除了甲士之外,還有另一重身份,可能是各個時代遺留下來的闖關者。”
“曾經,都是一方可怕的妖孽怪胎,強大無比,但無信心繼續下去,才留在這第一重天。”
他揭秘了一個事情。
這些人,並非同時代者。
可能已經活了不知多久的悠久歲月。
然而,過往時代之中,大帝都已經沉在光陰長河裡,煙消雲散。
這些人,如何活至如今。
難道,天路之上可以長生不死?
這顯然不可能。
看來,天路秘密甚多。
江塵謝絕他的好意,依舊堅持。
“跪下。”江塵的眸光冰冷的掃過去:“或死。”
此言一出,他的氣息,陡然可怕起來,像是深淵之中,一尊青龍,開河蘇醒,展露氣息。
這些人,平白無故折辱他,與找死無異。
彆人或許還會發怵,江塵可不會,既然惹了他,那就要承擔這份因果。
其實,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他沒有直接動手捏死這些人,而是跪下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