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直接殺了我!”
“你不就想殺我嗎?來,對準心口、脖子,下刀!隻需要一刀!”
於老頭腰杆挺得筆直,雖然耳朵被割開大半,鼻青臉腫,嘴巴還有點歪,但此刻的他,卻是一臉無畏淡然,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做一回事,也不懼身上的這一點疼痛,
一雙眼睛就直直的盯著他麵前的長發青年,主動把腦袋往上抬,任由刀子把他一邊的耳朵切下。
一邊耳朵被切下,於老頭隻是微微蹙眉,並沒有痛呼求饒,甚至還緩慢起身,把自己的脖子也向著長發青年的刀子靠去。
一副主動求死的模樣。
於老頭這轉變得有些突然,他此刻的姿態和他一開始萬事好商量的態度,仿佛是兩個人一般,看得那三名歹徒都是一愣一愣的。
旁邊那兩個豬哥,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在看看地上的豐腴女人,心裡想著,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大雷女人吧?這老頭特麼這麼有血性?’
‘媽的,衣服都還沒脫完,反應就這麼大嗎?’
‘這老頭,特麼的,真想死?耳朵掉了都不眨眼睛的?!’
眼見於老頭的脖子距離自己的刀子越來越近,長發青年也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手往上抬了抬,他們綁架之前就說好了,在拿到錢之前,不能殺於老頭。
然而於老頭卻像是鐵了心想要求死一般,又挪動著身體,把脖子往刀子上靠了靠。
長發青年再移,於老頭又往上靠,再移,再靠。
“媽的,還來?!真特麼給你臉了,當老子不敢要你的命是吧?好,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艸你丫......”
連續幾次,見於老頭給臉不要臉,又把脖子向著刀子靠過來,長發青年也是來火氣了,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就要給於老頭來個狠的。
這趟他們幾個綁架小老頭,有的人是想要錢,有的人是想要於老頭的命,恰好這個長發青年就是想要命的,他自己身患重病,時日無多了,要太多錢沒啥用。
然而長發青年想要於老頭的命,其他人可不答應,旁邊另一個沒有受傷的“豬哥”,他見長發青年高高舉起刀,趕緊上前阻攔。
“長發,你特麼冷靜點,咱們是求財!”
“我求你麻辣隔壁,老子一家都被這逼老頭害死,他特麼還跟老子曬臉,老子艸死他......”
長發青年的精神狀態本來就有些問題,這會兒怒火上來,也不管同伴了,一把推開同伴,就要狠狠給於老頭來一下。
然而於老頭的動作比他還要快,在長發青年推開那“豬哥”的瞬間,於老頭突然猛地往前竄出,被綁著的雙手用力抓住長發青年握刀的手,腦袋狠狠地撞擊在長發青年的太陽穴位置,同時借助慣性帶著長發青年翻滾出去。
那長發青年本身有病,長期吃藥,身體很弱,在被於老頭一腦袋撞到太陽穴位置的時候,其實已經暈呼呼了,在翻滾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和於老頭抵抗的力量。
翻滾過程中,於老頭輕鬆搶過長發青年手中的刀,用那把刀把自己手上的繩子割開,再劃開綁住自己雙腳的繩子。
‘沒開槍!難不成這長發還真是他們好兄弟?’
“想活捉自己?”
‘還是說,他們有顧忌,怕開槍吸引來彆人的注意力?’
手腳恢複自由,還沒聽到槍聲,於老頭心中慶幸自己的好運氣。
但動作上,他並沒有絲毫大意,翻滾停下,他直接就一刀盲甩,射向後麵那個一開始被他一筆擲傷的那個豬哥的位置。
刀甩出去的同時,於老頭自己起身往旁邊的房門衝。
‘希望這一刀能稍微阻礙一下歹徒,讓他彆那麼著急開槍......’
‘隻要成功衝出這道門,就有活下來的希望!’
雖然離房門就兩步的距離,但這點距離在此刻的於老頭看來,那就是生與死的距離,他一邊衝一邊心中祈禱。
來到這個地方,並和三名歹徒稍微接觸過一下之後,於老頭心中便很清楚,這三人並不僅僅是要錢,其中那個長發青年他是真的很想要自己的命,並不是單純的要嚇唬自己。
知道對方要害自己性命的意圖之後,於老頭就不再指望著花錢買命了,腦子裡麵一直在想自救的辦法。
想了好一會兒,他感覺突破口就在這個身、心皆有病的長發青年身上,再配合剛才那兩名豬哥脫女人衣服的時機,於老頭便狠下心,行動了起來。
他本想一筆擲死那個豬哥,再行動,可惜歪了,沒成功,
隨後他就將計就計,故意擺出一副求死的姿態,不惜自己割下耳朵,不斷把脖子湊向刀子,以迷惑三名歹徒。
再借著靠近刀子的機會,不斷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姿勢,同時用言語、動作刺激長發青年,最終尋到暴起反撲青年的機會。
原本在於老頭想著,他和青年翻滾出去的時候,那兩名豬哥就應該要無差彆對他倆開槍了,他還想著要用青年給自己擋槍呢,沒成想那兩名豬哥竟然沒開槍?!
現在,他隻需要成功跑出這個土胚房的房門,他感覺自己就有很大的機會活下來!
‘兩步!一步!還沒聽到槍聲,馬上就出去了!要成了!成......’
於老頭心中激動,此刻他已經一腳踏出土胚房,隻需要再給他一個刹那的時間,他便可以完全跑出,並把身體藏到土胚房的牆壁後麵,有了和歹徒周旋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土胚房裡頭,突然傳出一道不同於三個歹徒的聲音,
“伯父,不用再跑了,歹徒已經被製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