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柯星臣不勝酒力醉倒一事是否真實,單看此人的身份卻做不得假。而柯星臣是柯銘一派,就此而言,似乎沒有什麼理由要騙她?
想歸想,但跳動的右眼皮告訴尚聽禮,這事情似乎也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
看了眼身後的飛鸞,尚聽禮朝著極影點了下頭。
極影在前麵帶路,尚聽禮便跟隨上去。
不管怎麼一回事,且去了再說,尚聽禮如是想著。今兒出門,她並未帶著芳芷和甘棠,隻帶了飛鸞。因著是柯星臣提醒的,他說今日恐不安生,身邊有個會武的丫頭總是多了一份保障。她一想也是,便隻帶了飛鸞一人。
今日為何會不安生?
她沒問,她隻知道,小心總是駛得萬年船。
跟著極影走了一路,終於來到了一間屋子內。一路上靜悄悄沒看見什麼人,待進了屋子,尚聽禮才發現,屋中並無柯信身影,唯有案桌前坐著一人在煮茶。
尚聽禮意識到極影撒了慌。
“來了。”柯銘衝她笑笑。
尚聽禮頓了一下,向著他屈了屈膝,“周王殿下。”
柯銘道:“坐。”
尚聽禮坐在他對麵。
極影關上門前,並未將飛鸞打發出去,是以屋中唯有她們四人。
過了半晌,柯銘問道:“你便不好奇本王因何騙你過來?”
尚聽禮淡淡一笑:“殿下自有殿下的道理。”
柯銘輕笑一聲:“你倒是鎮定。”
尚聽禮微笑著沒有接話。
柯銘斟了一杯茶,將之推至她麵前,“嘗嘗?”
尚聽禮隨意泯了一口。
柯銘問:“味道如何?”
“很好,但臣婦有些喝不慣。”尚聽禮放下茶杯道。
“哦?是嗎?”
“確實如此。”
柯銘端起麵前的茶杯於手中反複觀摩,意味不明道:“牡丹自來配國母,貢茶專是帝王品。鶴二小姐才飲一口而已,喝不慣也是自然的。”
尚聽禮心下暗驚,麵上卻分毫不顯。
柯銘對著她笑道:“像鶴二小姐這般天下第一的美貌,也應當是配這世上的尊者的,本王以為區區一個世子妃委屈鶴二小姐了,便是那一國之母你也當得。鶴二小姐以為呢?”
他的笑容太過侵略性了,尚聽禮仿佛讀懂了某些暗藏的情感,她心下隻覺得一陣惡寒,偏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尚聽禮平靜道:“周王殿下實在過譽了,但臣婦實不敢當,相信我們世子也不曾有這種意思,還望周王殿下慎言。”
柯銘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突地笑了出來。
“無妨。”
柯銘擺了擺手,吩咐極影道:“送鶴二小姐回去吧。”
尚聽禮起身。
柯銘看著她的背影道:“倘若星臣並不介意呢?”
尚聽禮腳步未停,頭也不回道:“臣婦介意。”
柯銘哼笑一聲:“倒是有趣呢。”
他低頭,唇角勾著。
若隻是空有美貌的木頭倒也不至於令人著迷,像這般有意思的,那才更叫人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