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千金名為莊堂胡桃,正如之前毛利蘭所說的那樣,這位就是中了一億日元,並上了電視的那位幸運兒。
高個男則是她的管家,負責照顧後者的日常起居。此人名為保穀泰輔。
此時就是在他的幫助下,這位胡桃女士才得以順利坐在了沙發上。
保穀則沒有順勢坐下,而是站在胡桃身後,代替她道明了此次的來意。
之前陸仁就曾和毛利他們說過,這個獎金其實是一則尋人啟事,特征還隻有身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
那胡桃他們麵臨的問題就不言而喻了。想要碰運氣投機取巧的人實在是太多。
反正隻要身上有疤痕就行。試一試又不會少一塊肉,無非就是要求臉皮厚一點。
可在一億日元麵前,臉皮都算得了什麼?
那可是一個億!
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不吃不喝都賺不到的錢!
所以,這則尋人啟事一經電視台播報。前來碰運氣的人那是絡繹不絕。
就算胡桃隱瞞了傷疤的具體位置和長度,可正如陸仁說的那樣,人口基數擺在那,總會有幾個正巧撞住的。
就比如現在,在經過了一遍又一遍的篩選檢查後,依舊有兩個人挺進了決賽圈。
胡桃大小姐此行的目的就是如此,她希望借助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火眼金睛”,辨認清楚究竟誰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毛利小五郎自然也沒推辭,他其實一聽到名偵探這三個字,就高興的忘乎所以。特彆是委托人還是一位大美人的情況下。
其次便是,他需要錢。
之前毛利對賽馬失利一事表示得那麼耿耿於懷,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他兜裡沒什麼錢了。
而這次的委托人顯然不缺錢。
就算委托完不成,好歹也能賺個辛苦費。而且毛利壓根沒怎麼考慮過完不成的事情。
正像胡桃女士說的那樣,如果他這個名偵探都做不到,那世界上就沒有能做到的人了。
毛利或許什麼都缺,唯獨信心沒缺過。
見,不對,聽到毛利小五郎一口答應,胡桃女士表現的十分高興。
相應的,她也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事情要從三十年前的某一天說起,當時的胡桃女士剛上小學二年級,趁著暑假時間和家人一起去伊豆遊玩。
在那邊的海灘上,年幼的胡桃遇見了一個差不多同樣年齡的小男孩。
對於那個年齡的孩子而言,他們之間那種懵懂的感情很難簡單地用成人的思維粗暴歸類。
當然,他們也不需要被彆人定義。
隻是快樂的時光總歸是短暫的,假期總有結束的一天。
當時他們自然不願意分開。
因為有些道理就算不用去解釋,他們也清楚的。
分離的那一聲聲再見,更有可能是再也不見。
少年時的約定,終究會和少年一起,隨風消逝在空中。
當時的胡桃小小姐,和那位少年的想法也很簡單。
一天,哪怕再多一天也好。
胡桃的父母同意了胡桃的請求。
她滿懷喜悅地奔向前方,迫切地想把心中的這份喜悅分享給他。
然後,就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我遭遇了車禍,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第四天的清晨。我也因此雙目失明。”
蘇醒的胡桃急於找到她的玩伴,卻被醫護人員告知,那個孩子在把她背到醫院後,就獨自一人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即使他也同樣身受重傷。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輛失控的貨車如同一把尖刀,劃破了道路欄杆的同時,也粗暴地把他們的故事一砍兩半,就此畫上了休止符。
在傷勢控製住後,胡桃父母就第一時間安排胡桃轉去了東京的醫院。
雖然他們已經從伊豆那邊的醫生那裡,得知胡桃已經雙目失明。
但他們依舊不願意就此放棄。
他們的女兒才九歲,還沒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就要被迫終身和黑暗為伴。
然鵝很多事情並不能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東京方麵對此依舊束手無策。
胡桃的父母萬分悲痛的同時,再也不允許胡桃返回伊豆的請求。
同時,他們也刻意的不提及伊豆這個傷心之地。
之後的事情,陸仁他們也就都知道了。
對於胡桃所講述的這個故事,毛利並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或者感想。
對於尋求精神上的滿足,毛利更在乎的是如何填飽自己以及一家人的肚子。
胡桃這邊剛一講完,他就立即提問道,“既然你和那位少年一起玩了那麼多天,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吧?要不互相之間怎麼稱呼?”
“他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的。”
“gari君,班上的同學都這樣叫我,你也叫我gari好了。”毛利蘭插了一句,緊接著就和眾人解釋道,“這是胡桃女士在電視采訪中所說的。”
“沒錯。”
gari……
這不就是北島很喜歡吃的紅薑麼……
昨天和灰原他們吃特級壽司的時候,陸仁還專門點了一盤。
上次的案件能夠破獲,紅薑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這次難不成又和紅薑扯上了關係?
難不成那個少年膚色很紅?而且還很愛吃薑?
陸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皮膚黝黑,牙齒閃閃發光,吃薑的話……”胡桃女士遲疑片刻,“我們在一起那會,他就經常喝薑汁汽水,哦對了,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吃炒麵,他的碗裡放了很多紅薑。”
一個喜歡吃薑的、皮膚黝黑的、身上帶有巨大疤痕的中年男性。
不,不對。
這個形象剛被勾勒出,陸仁就又迅速將其抹去。
事情可是發生在三十年前。
十年都足夠讓一個人大變樣,更何況三十年。
兒時的喜好可未必能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