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打開電腦,新建文檔,輸入名稱——《刑警榮耀》。
然後鼠標移到右上角,點了下X號,關閉了文檔。
身為作家,一定要有戰略腚力,說了5月份以後交稿,那3月份動筆就來得及,絕對不能提前!
眼前的文債先還了再說!
《大醫》已經連載了10個月,足足23萬字了,體量上來說,已經足夠在美國出版單行本了。
不過許蕊雅的翻譯進度條剛剛開始往前爬,急得Simon&Schuster的編輯大衛·米勒抓耳撓腮。
&non&Schuster作為最早和張潮接觸的美國出版社,結果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錯過了《消失的愛人》。
高層現在對大衛·米勒非常不滿意,也嚴重影響了他的業內聲譽。所以大衛·米勒亟需《大醫》為自己挽尊。
不過令張潮鬆了一口氣的是,在《美文》雜誌上同步連載的散文專欄,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從7月份開始,到2月份結束,張潮一共寫了8篇長短不一的散文,分彆是《逿雨落雪地生霜》《走販》《食裡春秋》《故園草木》《梁間燕雀》《燭宵光影》《橋頭人家》和《尋常巷弄》。
張潮將筆觸完全集中於自己故鄉長福縣的一隅,將自己記憶中的登雲路,做了細致入微的描摹。
他完全貫徹了自己在賈平娃課堂上闡述的散文理念,寫的是小地方、小人物、小事情……
但這種“小”,恰恰切中了都市人疲憊的心靈。
這批散文在《青春派》上引起的反響不大,因為這本雜誌主要還是以為主,口味也偏年輕化。
但是在《美文》雜誌上,卻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讀者來信塞滿了《美文》編輯部的郵箱,大多數都是一些中老年人,許多都是國內城鄉變化的見證者。
對於張潮筆下,在滾滾而來的時代洪流中,仍然保持了古樸樣貌和淳厚民風的南方小城,有著天然的共鳴。
張潮的散文筆調清冷、細膩、淡雅,於描摹中帶著絲絲愁緒,與當今流行的“大散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宛如來自東南沿海的一縷清風,吹散了“大散文”泛濫以來,籠罩在散文界上空那團過於厚重的雲層。
賈平娃沒有想到張潮竟然真能做到這一點,思慮再三,親自給張潮打了一個電話:
“3月1號,在西安有一個‘當代散文發展研討會’,我決定把你這一係列散文作為其中一個專題。希望你能來參加。”
“報銷不?”
賈平娃一口茶差點沒噎住,緩了好幾口氣才答道:“你小子……報銷。火車硬臥,飛機經濟艙。來了住西北大學的招待所,會議就在西北大學中文係開。”
“好!”張潮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安排,處於畢業季的他要上的課很少,時間還算寬裕,於是答應下來。
去參加這個什麼會倒是次要的,主要張潮前生今世都沒有去過西安,所以很想去看看這個N朝古都,看看兵馬俑,看看“爛慫大雁塔”。
何況這一趟還能報銷!
研討會是3月1號,張潮提前兩天就到了,不過沒有告訴賈平娃,就準備自己逛逛。
這時候西安的氣溫基本都在0度以上,不算冷,但是比燕京還要乾燥的天氣結結實實給了張潮一點古都震撼。
張潮隻覺得兩個鼻孔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遁入了異次元空間。隻有把裡麵厚厚的血痂摳出來的時候,才短暫回到了臉上。
不過宏偉莊嚴的兵馬俑,以及藏品精美的博物館,還是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而且大雁塔看著也不是那麼“爛慫”嘛!
第二天,張潮還抽空去了一趟西北大學參觀。這裡的中文係辦學曆史之悠久,在國內也是名列前茅的,學科底蘊深厚,教研力量也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