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世界文學正在失去東京_重生2004:獨行文壇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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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世界文學正在失去東京(2 / 2)

這時候一個記者忍不住問道:“請問這和‘東京’有什麼關係呢?這是你的人身攻擊!”

張潮笑道:“當然有關——如果不把這位以‘詩人’身份掌控東京的政客深入剖析,又怎麼能說清楚過去十年他塑造了一個怎樣的東京,又在將來會讓東京在世界文學呈現怎樣的麵貌呢?”

記者啞口無言,隻能頹然坐回座位裡去。這時候台下的作家們反而興奮起來,這個活動本來就是走過場而已,大家上台也都是說一些場麵話。

張潮的出現,頓時激發了所有人看熱鬨的興趣——張潮對石原的攻擊越犀利,現場就越熱鬨、越興奮。

張潮見記者不再說話,於是接著分析道:“現在讓我們繼續正題,為何說石原知事是東京最頂級的‘政治牛郎’?牛郎的第一法則是製造幻覺——讓客人相信自己是唯一被愛的對象。石原知事對此駕輕就熟。

他一邊用‘支那’這個詞來貶稱中國,一邊又把正常的中日文學交流比喻成日本文壇做了中國的‘小老婆’;

一邊要扮演在嘴上口口聲聲‘對美國說不’的硬漢,一邊身體卻始終緊貼美國的‘肌肉’;

一麵鼓吹‘日本應擁有核武器’,一麵又對駐日美軍基地視若無睹——

這種精神分裂式的表演,恰似牛郎一邊對客人說‘我才不在乎你的錢’,一邊悄悄計算著酒水提成。

更可笑的是,當他聲稱‘日本要在一年內造出核彈’時,連防衛省都懶得搭理——畢竟誰會把陪酒男的醉話當真呢?”

台下又是一陣哄笑。人身攻擊不攻擊的另說,張潮這張嘴實在是太損了——不過這才是最有新聞效果的發言,不像前麵幾位,說得人昏昏欲睡。

台上張潮的妙語連珠還沒有結束:“這就是所有牛郎都懂得製造的‘專屬感’,石原更是此道高手,這種刻意製造危機感的把戲,和牛郎恐嚇客人‘你再不來店裡我就要被其他客人搶走了’何其相似!

其實這一切,都能從他的文學創作當中找到根源——”

張潮拿出一本《太陽的季節》向台下展示了一下,說道:“這本書很多人都看過,相信也能讀出其中石原知事所迷戀的‘陽剛’到底是什麼——他並沒有把這些藏得很深。

在石原的價值體係裡,性彆歧視、性彆壓迫與民族主義從來是一體兩麵。這種病態迷戀,就像牛郎必須用阿瑪尼西裝掩蓋陪笑本質,他也試圖通過歧視弱者來偽裝強大。

本質上這是在推銷一種精神偉哥:用曆史虛無主義刺激民族自卑感,再用極端言論製造虛假勃起。

可惜再多的政治春藥,也治不好他骨子裡的依附性人格——畢竟真正的男子漢從不需要靠否認屠殺來證明雄風。”

張潮忽然一捶桌子,震動了一下台下的眾人,他把目光投向日本的記者,沉痛地說道:“難道你們現在還沒有看清楚他的伎倆嗎?

這就是牛郎攻略女客的技巧啊!先製造恐慌‘你的靈魂臟了’,再兜售贖罪券‘買我的書或者聽我的話就能淨化!’

成天說自己是‘男子漢’,但是一旦有一丁點的威脅出現在他麵前——比如1973年他擔任環境大臣時,‘水俁病’患者希望見他一麵,他不僅拒絕了,而且當天就坐直升飛機飛到神奈川去打高爾夫球。

跑得比歌舞伎町的非法牛郎、妓女見了警察還快!”

台下終於爆發大笑,整整一分多鐘都沒有停下來,一位拉美作家笑得嗆住,旁邊的記者趁機抓拍了這荒誕一幕。

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張潮才開口,他的語氣依舊沉重:“現在我來正式回答那個問題——這與「世界文學裡的東京」有什麼關係——

任何一個大都市,都不止屬於它自己,它還屬於整個世界。唐代的長安城,古羅馬帝國的羅馬城,太陽王時代的巴黎,今日美國的紐約……

還有,曾經的東京。

當一個文學起家的「政治牛郎」,成為了這個城市的掌控者,他正在用自己的意誌把這座世界性的都市,變成野心家的娼館。

他資助拍攝《吾為君亡》等電影,將神風特攻隊赴死場景美化為‘櫻花殉道’,一筆抹殺了美國二戰犧牲者的價值;他推動東京都教育委員會刪改曆史教科書,淡化侵略史實,無視了亞洲幾千萬冤魂的咆哮;

他還用自己的政治力量迫使如吉田修一等關注社會問題的作家轉向私人化寫作,間接導致21世紀初期日本文學出現‘去政治化’傾向。

這樣的東京,至少讓我‘望而卻步’。我並不反感這裡的人民,但是這個城市的已經被打下了深深的‘石原烙印’,我並不喜歡。

——那,你們喜歡嗎?”說這句話時,張潮望著台下的其他青年作家,又引起一陣竊竊私語。

張潮道:“村上春樹筆下的東京曾是孤獨者尋找自我的迷宮;三島在《金閣寺》中通過縱火犯溝口的獨白,將東京視為‘必須焚毀的俗世象征’;吉田修一在《惡人》中解剖了東京的階層斷層,是一份生動的現代都市病理報告。

當然,作為85年出生的中國年輕人,東京還是《東京愛情故事》裡浪漫的東京,是《GTO》裡鬼塚英吉狂飆摩托拯救學生的東京——哦,還有新海城動畫《你的名字》天空藍得像一個夢的東京。

這些文藝作品中的東京,無論好壞,都具有一種不可阻擋的生命力。即使最厭惡它的三島,也不得不認為它是一個‘不斷生長的膿瘡’。

但石原知事時代的東京,逐漸被刻畫為‘軍國主義幽靈遊蕩的巨型裝置’——這種轉變使東京喪失了作為現代性隱喻的普世價值,呆板、無趣、混亂。

今天討論的主題是「世界文學裡的東京」,而我恰恰認為,「世界文學正在失去東京」。”

說到這裡,張潮停了下來,他瞥見文化中心側麵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眉毛粗濃、頭發灰白的老者,在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記者們也注意到了,紛紛起身將鏡頭對準了他。

張潮一眼就認出了來的人是誰,雖然有些詫異,但他絲毫不懼,反而側過身去,有意麵對著那人道:“最後,請允許我篡改石原知事的名言——

不是日本可以說不(石原出過一本書叫《日本可以說不》),而是文學必須說不——對粉飾暴力的美學說不,對寄生在文字裡的幽靈說不,對把城市變成巨型牛郎店的權力遊戲——”

他把麵前的講稿瀟灑地往身前一灑,“——說不。”

紙張像大片的雪花紛紛落下,在地麵上鋪成了一個滿是裂痕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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