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5：刹那（9）
【惡人若回頭離開所作的一切罪惡、謹守我一切的律例、行正直與合理的事、他必定存活、不至死亡。】——《聖經·以西結書》章18:21。
……
古德曼上校親自負責攻打的L1點UNION殖民衛星【天蝕】是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外太空人造殖民衛星，長期以來被視為UNION向外太空擴展勢力範圍的重要前哨。雖然三大國家群一致同意禁止將殖民衛星用於軍事並簽訂了相關條約，事實上UNION和人革聯一樣並未打算嚴格遵守（甚至可能從未考慮過遵守）條約。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保護殖民衛星的效率，【天蝕】的UNION駐軍廣泛使用各類無人作戰係統，其結果是該殖民衛星成為了首個被佩恩一夥攻陷的殖民衛星。
如果不是因為佩恩聲稱要用殖民衛星內全體居民的性命要挾UNION全軍放下武器，古德曼上校和格拉漢姆都不會如此草率行動。現在，劇變的局勢將他們推到了風口浪尖，整個世界都在關注著他們從凶殘的【天人組織極端派】手中奪回殖民衛星的英勇行動。由緊急擴編的超越旗幟第1中隊、第2中隊為先鋒，再加上趕來支援的能天使高達的配合，UNION軍義無反顧地開始了進攻。即便麵對著數倍於己的對手，格拉漢姆等人也未嘗畏懼，他們的底氣不僅來自於常規MS無法擊穿GN粒子護盾，更在於對地麵部隊戰友的信賴。隻要地球上的三大國家群武裝部隊能夠奪回受佩恩控製的重要據點，佩恩目前具有的優勢遲早會消失。
位於殖民衛星外的敵軍部隊在和UNION軍交火之前先遭遇了前來突襲的能天使高達，其防線被瞬間洞穿。隨後，能天使高達的駕駛員同UNION軍取得了聯係，聲明要重點防備敵人使用將殖民衛星砸向地球、控製內部程序肢解殖民衛星、引爆擬太陽爐等極端戰術。擔心冒進會導致更大損失的古德曼上校還在猶豫，奈何格拉漢姆已經一馬當先順著能天使高達撕裂出的缺口殺了進去。GN旗幟式對抗普通旗幟式MS，本就具備技術上壓倒性的優勢，更不必說格拉漢姆本人堪稱UNION全軍第一王牌駕駛員。隻需一個照麵，號稱已經被佩恩用各種針對性自動作戰算法加強過的一個MS中隊就被超越旗幟第1中隊全殲。
“這就是命運啊。命運指引著我們成為對手、敵人或是戰友，也是命運造就了現在……如果麥克尼爾所說的那些猜測都是正確的，那麼想必你也已經對結局有所準備了。”自從和能天使高達再度相遇後，格拉漢姆的精神狀態就有些不對勁。他一直在駕駛艙內自言自語，而且梅森準尉和道奇準尉都能證明那時格拉漢姆沒有和天人之間建立通訊，“B小隊、C小隊，從入口處分彆進入夾層，把那裡的敵人都清理掉。剩下的人和我去控製殖民衛星內部，還要儘快把擬太陽爐找出來。”
為了降低MS部隊在交戰過程中的損失，古德曼上校計劃用裝備GN粒子技術的MS在前方開路，等到排除危險後再將普通MS作為主力投入。不過，他們短時間內需要排除的隱患太多，而格拉漢姆等人又分身乏術，因而UNION軍不可避免地在推進過程中遭受了損失。深入殖民衛星外層排查風險的MS很快受到了埋伏在此處的其他MS和自動防禦設施的攻擊，一時間難以前進，不得不暫時後退。求援信號如雪花般向著古德曼上校飄來，但他並不敢暫時放下任何一個目標。誰也說不準敵人下一步會采用什麼戰術。
“……在內部造這麼多自動防禦設施到底是為了防備外敵，還是擔心裡麵的居民造反啊？”獲得了【天蝕】內部結構圖的古德曼上校隻要一看到那些遍布內外的自動防禦設施就頭皮發麻，他心裡暗自慶幸先把格拉漢姆等人派進去是個明智的選擇。有那兩架高達和GN旗幟式開路，也許他們可以憑著極低的損失消滅這裡的敵人，代價是UNION軍費儘心機布置的防線日後還要重新建造，而且安全性未知。“阿爾馬克先生，有辦法直接奪回自動防禦係統控製權嗎？”
“在地麵部隊取得更大的進展之前，我們隻能忍痛將我們自己的軍隊消滅，古德曼上校。”利邦茲·阿爾馬克的回答給古德曼上校的妄想潑了一盆冷水，“不過，如果你們能夠快速攻陷殖民衛星控製中心，我可以嘗試著阻止敵人將殖民衛星整體用作武器。”
這對UNION軍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因為先前還在殖民衛星內部頑強作戰的黛博拉·加列納等人就是為了阻止敵軍全麵奪取控製中心而奮戰至今的。鎖定了重要設施的位置後，古德曼上校再次重新安排了MS部隊的進攻方向，同時也命令【波特蘭號】上前迎戰。外部殘餘的敵方MS試圖前來攔截，它們巧妙地避開了宇宙戰艦正麵電磁炮組的射擊路徑，但卻在繞路的過程中被安裝在側麵的電磁炮打了個措手不及。趁著敵方MS躲避電磁炮彈和導彈的機會，古德曼上校決定用【波特蘭號】的電磁炮群從殖民衛星外側打擊內側目標。隻需一次齊射，敵人的又一個重要設施就會灰飛煙滅。
殖民衛星內部的狀況有些慘不忍睹，那些沒有在格拉漢姆等人駕駛的MS展開的GN粒子護盾上爆炸的導彈和電磁炮彈毫無疑問地都擊中了殖民衛星內部滾筒狀結構的另一側，給建築造成了嚴重破壞，並進一步損壞了殖民衛星內部結構的穩定性。眼睜睜地看著成千上萬的UNION平民付出了不知多少代價才建造成的殖民衛星熊熊燃燒，格拉漢姆等人卻沒有時間為這成果即將化為烏有而哀悼，他們還在四處搜尋敵人運進殖民衛星內部的擬太陽爐的下落。在最壞的情況下，敵人可能在這裡直接引爆擬太陽爐，從而給整個殖民衛星帶來滅頂之災。
“這搞不好是個陷阱。”梅森準尉接連乾掉了4架試圖用電磁炮攻擊關押平民的【監獄】的旗幟式MS，前方還有更多的敵人在等待著他們。UNION軍當初在這裡布置防禦時有多麼用心，現在的UNION軍就要花上多大的代價去將這裡的一切摧毀。“格拉漢姆，說不定他們要——”
殖民衛星內壁上又一棟建築發生了爆炸，從中飛出一架造型十分奇怪的MS。乍一看，它幾乎稱不上是MS，其軀體各個結構都像是從旗幟式MS上尋找不同的零件拚接起來的，塗裝顏色和格拉漢姆的GN旗幟式有幾分相似。但重點並不在於這架MS的造型或顏色，而是其胸口位置的擬太陽爐。
“原來他們是要利用殖民衛星內部的無人化工廠緊急加工MS……不對，他們不止運進來了一個擬太陽爐。”道奇準尉說著，立即趕去和梅森準尉會合，他們決不能讓新出現的對手乾擾到格拉漢姆。搖搖欲墜的殖民衛星內部，稍有意外都可能使得UNION軍的努力功虧一簣，“不過是又一個模仿旗幟式MS的冒牌貨，趕快把它打下來！”
爆炸此起彼伏，那些在殖民衛星內部程序控製下被嚴格封閉的建築內受到軟禁的UNION平民成為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他們隻能煎熬地等待這一切結束，而當敵軍或是UNION軍發射的炮彈或導彈出現在大樓附近時，這些可憐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所能做的隻剩下了向上帝祈禱。但是，古德曼上校和格拉漢姆卻無法在意這些誤傷，被上百架敵軍MS糾纏的他們需要儘快奪回殖民衛星。絕對不能讓佩恩把殖民衛星砸向地球。
前去攔截突然出現的未知黑色旗幟式MS的梅森準尉和道奇準尉剛和對方交手就發現這架【第二個GN旗幟式】的反應速度快得異乎尋常，幾乎可以和格拉漢姆相比。它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兩人用GN粒子光束槍連續發射的GN粒子束，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折返、憑著極快的速度首先撞擊了道奇準尉的審判女神高達並將其撞到了殖民衛星內建築區，而後又快速靠近座天使高達四號機、連續四次用GN粒子光束劍飛快地拆除了飛行姿態控製裝置，迫使梅森準尉暫時退出戰鬥。
“UNION軍的各位自以為是的王牌駕駛員，希望你們會喜歡我們的新作品。”兩名暫時落敗的王牌MS駕駛員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他們立即辨認出，這人和同樣屬於超越旗幟隊的蒂莫西·格蘭傑長得一模一樣。“不必為自己的命運而沮喪，這就是自然進化的一部分。”
“……又在搞什麼了？”古德曼上校聽說殖民衛星內部出現了戰鬥力極高的敵方MS，當即意識到UN軍可能確實被敵人耍了。但這並不構成他們撤軍的理由，因為敵人既然在利用無人化工廠快速組裝MS，用不了多久佩恩手下的軍隊規模就會猛增。“那應該是他們專門做出來的特殊產品，千萬不能讓它逃了。”
“上校，我軍已經奪回殖民衛星入口側所有控製設施。”黛博拉·加列納和友軍共同殲滅了外部受敵人控製的自動防禦係統，讓擔驚受怕的UNION軍技術人員趕快進入設施內奪取殖民衛星控製權。“另外，關於科納的那件事——”
“我不管科納在乾什麼，以後再找他算賬，先把這玩意給我攔住！”胖乎乎的UNION軍官眼看敵對黑色旗幟式MS向著【波特蘭號】靠近，連忙命令手下返回支援，“超越旗幟第2中隊，馬上返航！”
齊寧中尉和愛德華茲少尉一看那架敵對MS成功地擺脫了格拉漢姆的左膀右臂二人追擊，心知對手不好惹，但本來就在入口側負責清理殘存敵人的他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兩架GNX迅速帶隊返回，電磁炮彈和GN粒子束一起向敵人飛去，無奈全部落空，再度加速的黑色旗幟式MS甚至懶得攻擊他們，而是輕蔑地繞開了超越旗幟第2中隊後徑直向著【波特蘭號】靠近。此時，還在另一頭攻打太空港的格拉漢姆發現情況緊急，想要通知第1中隊前去支援，遺憾的是他手下的MS沒有哪怕一架能夠追上敵人。
“你不應該感到憤怒，艾卡上尉。多年來負責測試MS的你很明白，限製了MS發揮出極限戰鬥力的，一直都是人類……虛弱的人類。”那張臉又出現在了格拉漢姆的通訊屏幕上，“讓你見證這一切自然具有特殊意義。瞧瞧你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可是在新時代的洪流麵前，你的犧牲和付出毫無價值。”
這番話似乎極大程度地刺激了格拉漢姆，GN旗幟式立即脫離了十幾架旗幟式MS的糾纏並返航，但在那之前已經有另一架伴隨著紅色光芒的MS趕在格拉漢姆之前追了過去。在UNION軍MS駕駛員們驚愕的目光中，渾身上下籠罩著紅色光芒的能天使高達眨眼間追平了它和未知敵對MS之間的距離，並擋在了【波特蘭號】前方。兩把GN粒子光束劍在殖民衛星一側入口處相撞，爆發出的GN粒子噴流晃得旁邊束手無策的船員們心驚膽戰。
“就是現在，主炮組開火！”古德曼上校突然下了命令，“不用管能天使高達，那東西有絕對防禦圈，是不會壞掉的。”
二十多發電磁炮彈依次發射，但方才還在【波特蘭號】正前方不遠處對峙的兩架MS並沒有原地不動、任由電磁炮彈攻擊的意思，它們都在電磁炮彈命中之前脫離了射擊路徑，這些電磁炮彈最終命中了殖民衛星內部的又一處自動防禦設施，將那些自動防禦炮塔全都炸上了天，順便把被關在附近的幾百名UNION平民也一並送去見了上帝。
“讓阿爾馬克想辦法把敵人的通訊堵上，我不想聽他們說廢話了。”格拉漢姆鬆了一口氣，他聯係了艦橋，得知古德曼上校等人毫發無損後，馬上提出了要求，“……B1和C1繼續攻擊港口，不必管剛出現的敵方MS。”
把任務布置好後，格拉漢姆心無旁騖地投入到了追擊敵方黑色旗幟式MS的戰鬥中。他一麵接近敵人，一麵反複思考方才的戰鬥過程。雖然找不到證據，他有理由認為這架MS是敵人參考GN旗幟式的作品，因為其驚人的速度和偏重快速打擊能力的設計思路都和GN旗幟式有幾分相似之處。不僅如此，這架敵對MS在麵對著已經進入了某種特殊爆發模式（根據麥克尼爾等人所說，具有太陽爐的高達在進入爆發模式後的總體性能會提高約三倍）後的能天使高達時，居然還能保持鬥得旗鼓相當。種種現象都告訴格拉漢姆一個他並不情願接受的事實：敵人分析和反製他們的能力無比強大，即便是天人組織和UNION軍最近新推出的技術也逃不過被海量計算機和受控的人工智能精確計算後破解的命運。
用旗幟式MS戰勝高達一直是格拉漢姆最近半年多來的執念，而他絕對沒有料到，自己還會有不得不用旗幟式MS去戰勝另一架設計更巧妙的旗幟式MS的一天。更讓他想不到的則是他要和長期以來被自己視為對手的能天使高達聯手應對敵人，但在那之前，他需要了解敵人能夠如此強大的原因。
利邦茲·阿爾馬克控製下的VEDA也很快通過UNION軍獲得的戰鬥數據掌握了情況。根據分析結果，敵人可能以永久性地損害擬太陽爐安全性為代價強行更改了部分結構以試圖讓擬太陽爐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將GN粒子輸出能力提升到三倍左右，這也許是佩恩等人在發現了擁有真正太陽爐的高達最近解鎖了特殊功能後的推測。利邦茲還貼心地補充說，從觀察到的現象來看，敵方隻是進行了拙劣的模仿而沒有真正掌握那種技術，證據是不明來曆的敵對黑色旗幟式MS外表沒有被紅光覆蓋且部分性能也未能得到全方麵提升。
在殖民衛星外側，追逐著敵人的能天使高達和GN旗幟式MS交替同敵人交火，竭力阻止敵人攻擊【波特蘭號】。每當其中一方的攻勢告一段落，另一方就會及時填補上空缺、繼續攔截行動。【波特蘭號】上的船員們都為屬於敵對陣營的兩人能配合得如此默契感到吃驚，他們想不通此前從未交流過而且現在也沒有建立通訊聯係的兩名MS駕駛員是如何做到將各自的戰術無縫銜接起來的。方才下令電磁炮組齊射的古德曼上校和眾人一起加入到了觀戰的隊伍中，他們不必借助特殊設備就能從船舷位置看到遠方時不時地爆發出的紅色光芒或紅色和淡綠色雜糅在一起的GN粒子輻射光。
“想不到我們也有被天人保護的這一天。”其中一名UNION軍官感慨說，【天人組織極端派】和【溫和派】之間的區彆可能比UNION和人革聯的區彆還大，“也許我們該考慮和他們真正意義上停戰……”
“不，天人組織必須在這次戰鬥中被消滅。”古德曼上校冷漠的發言讓眾人清醒了不少，“他們的區彆隻在手段上，想要強迫我們全部放下武器的目標可沒變過。話說回來，麥克尼爾他們現在對軌道電梯的威脅實在是有限，再這樣下去敵人一定會來增援這裡……”
隨著UNION軍不斷奪回殖民衛星內部設施控製權，殖民衛星被用作武器的風險正在迅速下降。在古德曼上校的命令下，許多本來沒必要參加行動的技術人員也從月球基地被送往【天蝕】，他們的工作是保證殖民衛星在戰鬥結束後不會突然掉下來。然而，在那些尚未被UNION軍掌控的地區，自動防禦係統的抵抗依舊十分激烈，固定炮塔、武裝機器人和MS仍在拚命戰鬥，數量上不占優勢的UNION軍太空陸戰隊根本不敢深入設施，生怕離開太空梭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儘管VEDA已經協助UNION軍解除了佩恩一夥對部分設施的控製權，被認為可能藏有某個極其危險的GN粒子束發射裝置的港口還處在敵人的掌控下。
“……不不不，這絕對不行。把那些臨時停靠的艦艇一起炸掉，以後還拿什麼跟人革聯以及AEU競爭？”古德曼上校雖然已經做好了直接將港口摧毀的準備，他的上司們卻三令五申告訴古德曼上校必須把被敵人控製的艦艇奪回而不是摧毀，“要是我國的太空軍艦隊因為你的短視而毀於一旦，你就等著回地球之後上軍事法庭吧！”
“他們又不在這裡。”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的UNION軍指揮官這時發現遠方的交戰似乎沒那麼激烈了，原來是能天使高達剛剛退出了那種爆發模式。他聯絡了格拉漢姆，失望地得知兩人在此期間仍未能摧毀那架敵方黑色旗幟式MS，“……把那東西丟給天人，我們有我們的工作。”
格拉漢姆有心先把眼前的對手解決，他剛才的遠程射擊和近戰格鬥幾乎都被敵人躲開，這足以證明佩恩已經更新了針對他們的戰術。不把這個危險解決掉，正在向軌道電梯逼近的麥克尼爾等人一定會有危險。處在兩難之中的他咬緊牙關，再次試圖瞄準目標，卻還是沒能擊中。
“……這裡先交給我，你們的任務是保證殖民衛星安全。”忽然，一個似乎曾經在他耳畔響起過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希望你們能在解決眼前的問題後儘快前往軌道電梯。”
“我的判斷是不會錯的。”格拉漢姆突然獨自一人在駕駛艙內笑了起來，“麥克尼爾在克魯吉斯碰到那個放羊的孩子時，我就隱約有種預感……沒錯，現在還不到時候。那就把他交給你了，我們保證完成我們的任務。”
兩架屬於不同陣營的MS繞著弧線分離，留下了漩渦狀的GN粒子輻射光軌跡。經過了一場血戰後的格拉哈姆沒有絲毫停歇，立即投入到了攻打港口的戰鬥中。這裡的UNION軍先前由齊寧中尉代替他指揮，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港口裡也關押了大量平民，戰鬥也許會早些結束。不過，常人會擔心的誤傷對格拉漢姆來說幾乎不是問題，他在靠近港口的過程中和自己的兩名得力助手一同精確地消滅了外側殘存的所有自動防禦炮塔，而後在黛博拉·加列納的提示下一舉摧毀了控製港口自動防禦設施的數個設施，給臨時組織起來的殖民衛星內UNION駐軍創造了反攻的機會。防線剛一被突破，齊寧中尉和愛德華茲少尉率先進入港口，四處搜尋那個在蒂莫西口中可能奪走地球上幾十億人性命的擬太陽爐及某種配套的GN粒子發射裝置。
“去太空梭發射中心，那個位置比較危險。”格拉漢姆深吸了一口氣，他慣於不顧身體狀況強行讓MS以逼近極限的狀態運轉，這些長期以來形成的隱患愈發明顯地影響著他的持續戰鬥能力。麥克尼爾帶著各種瓶瓶罐罐進駕駛艙時他還說麥克尼爾沒必要和準癮君子一樣把止痛藥當飯吃，現在看來他確實沒理由那麼講。“……儘量避開受困人員！”
梅森準尉和道奇準尉拆掉了部分太空港建築外牆，給MS部隊打開了通道。在前往太空梭發射中心的路上，他們遭到了許多半成品MS的阻擊。這些奇形怪狀的MS似乎都是剛從生產線上運下來的，有些隻有上半身，有些則乾脆隻能稱之為電磁炮無人機模塊。然而，由於直接大舉開火可能把太空梭發射中心連著裡麵的某些危險裝置一並引爆，梅森準尉和道奇準尉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不得不上前憑著GN粒子護盾逐一將這些礙事的敵人消滅，並把向前快速突破的工作交給了齊寧中尉等人。
新一輪攻勢開始沒多久，外側的古德曼上校等人猛然間發現一束紅色光線從殖民衛星靠近地球的一側向著地球發射。那不是激光，他們也不可能憑肉眼看到激光的軌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隻可能是向著地球發射的GN粒子束。僅僅一秒後，光束便消失了，順利攻入太空梭發射中心的齊寧中尉一行人和格拉漢姆成功會合並在眨眼間摧毀了他們認為有必要破壞的一切目標，除了架設在某種發射裝置後方的擬太陽爐。
“好極了。”古德曼上校聞訊大喜，他洋洋得意地告訴手下先把【波特蘭號】送進港口，他們需要在這裡休整一段時間才能投入下一場戰鬥。“沒想到這裡的敵人如此不堪一擊，他們的陰謀已經徹底破產了。”
用不了多久，其餘兩處的戰鬥也會結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又損失了將近一半兵力的古德曼上校已經在暢想自己的光輝未來了，也許機會就是留給像他這樣有準備的人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