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2：溯源（20）
【人的尊嚴、人的完整性和人的自由是永恒的、無形的崇高價值。但隻有那些屬於強大自由集體的人才有可能擁有真正的自由。】——基甸，2073年。
……
駐紮在希德耀斑市附近的聯邦軍於維甘軍開始襲擊後迅速做出反應，及時封鎖了附近的主要通道並攔截了試圖增援已進入市內之維甘軍的敵人，從而避免了城市內部的戰況進一步惡化。然而，這些聯邦軍支援部隊並未試圖進入希德耀斑市增援守軍，而是滿足於停留在各自防區抵擋敵軍入侵。最終，保衛希德耀斑市的重擔還是落在了麥克尼爾等人的身上。
“各機注意，用光束迫使敵機轉移戰場，最好是遠離希德耀斑市。”憑借出人意料的襲擊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的麥克尼爾不必接受羅根的特彆警告也不打算在這裡和敵人決一死戰，他同樣不想讓自己或這裡的無辜市民們去試一試炮擊型傑達斯右肩安裝的那門大型光束炮的威力。“……要是我們讓那畜生有機會用光束炮掃射城市，各位和我就可以永遠告彆前線戰場了。”
“是個棘手的敵人。”德羅沒有貿然加入戰鬥，而是在一旁觀望著麥克尼爾的行動。在行動隊的其他MS就位之前，被麥克尼爾撞入岩層中的炮擊型傑達斯很快脫困並向麥克尼爾發起了反攻，後者憑借著更勝一籌的駕駛技術成功地避開了敵人的多次襲擊並以DODS光束命中了敵機至少兩次——然而，擊中敵機的光束都未能在敵機外表造成肉眼可見的嚴重損傷，更彆說爆炸了。“他對電磁裝甲的運用比他的許多同夥更加熟練，即便他不是自吹的什麼地球占領軍副總司令，至少也是個本事過硬的維甘軍王牌駕駛員。”
“更不必說他被如此不祥的陰影糾纏著。”為手下很能體會自己心態而欣慰的麥克尼爾操縱著MS緊追不舍，他打算利用自己在11號平行世界對付高達的戰術來擊敗眼前的敵人。“……我不想讓傷亡進一步擴大了。一切服從我本人指揮，這可能是我軍最近幾年所能抓到的最有影響力的俘虜。”
幾名行動隊MS駕駛員聽麥克尼爾說要把眼前的敵人活捉而非當場擊斃，不由得有些泄氣。這些為了給逝去多年的家人複仇、為自己被突如其來的侵略戰爭攪得一團糟的人生討個說法而加入聯邦軍的戰士們每時每刻都盼望著讓維甘軍血債血償，任何優待維甘軍戰俘的提議都可能招來他們最強烈的反對和抗議。眼下，比起恐懼死亡更恐懼自己失去報仇機會的戰士們默默地服從了麥克尼爾的新命令，開始為麥克尼爾和德羅的MS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以幫助他們儘快將敵人驅趕到距離希德耀斑市更遠的地方。
狡猾的敵人並不打算迅速撤離，炮擊型傑達斯仍在尋找著用光束炮橫掃希德耀斑市區的機會。每當傳感器檢測到敵機右肩大型光束炮的炮口出現高能反應或敵機的機動姿態出現異常，麥克尼爾就會迅速組織手下以堪稱死亡之網的密集光束炮火力壓製迫使敵機放棄炮擊計劃並轉移陣地，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他們缺乏更有效的手段來趕走敵人，更不必說從炮擊型傑達斯上湧出的越來越多的白色不明物質正在眾人的視野中迅速凝聚成MS的形狀。
看到那些熟悉而令人作嘔的輪廓，曾經和麥克尼爾探索過L3殖民衛星群殘骸的那些戰士們知道，他們必須一麵與幻象頑強鬥爭、一麵避免自己成為幻象的受害者並反過來危害自己的戰友們。
見光束炮無法一次性擊穿敵機電磁裝甲，德羅請求由自己和另外兩名MS駕駛員組成突擊小隊、快速接近敵機並以近戰分出勝負。麥克尼爾同意了德羅的想法，但這一戰術並未如預想般那樣有效，因為僅存的其他敵機拚命地保護著火力強悍的炮擊型傑達斯，而且殘存敵機的行動方式看上去也十分反常——它們總是會在被聯邦軍MS鎖定後以完全違反運動規律的方式進行緊急閃避，有時候還會不停地在半空中翻滾或極不協調地拉伸軀體。隨著德羅等人的又一次突襲被化解，那些散步在巨型洞窟中的具有MS輪廓的白色不明物體終於行動起來，凶神惡煞地飛向了有苦難言的麥克尼爾等人。有兩名MS駕駛員為了躲避白色MS幻影而撞上了敵人的光束炮，當即和MS一同炸得粉身碎骨。
有了探索L3殖民衛星群殘骸的經驗，眾人不敢大意，他們竭儘全力地同這些奇形怪狀的不明生物拉開距離，嘗試著繼續執行麥克尼爾部署的作戰方案。遺憾的是，穿插在洞窟之中並嚴重阻礙眾人行動的白色光束很快就密集到了德羅等人無法忽視的地步。忍無可忍的德羅於是向他看到的白色MS開火，但激光束隻是穿過了目標、在洞窟上留下了肉眼可見的痕跡，而並未傷及似乎從未存在於世間的白色MS分毫。
“無計可施了，我們不能這麼等待下去。”焦頭爛額的德羅除了向麥克尼爾表態自己全力支持儘快轉移戰場之外，也彆無他法。他既不能消滅這些白色MS幻影，也無法迫使始終遊走在希德耀斑市附近的敵機撤離。敵人本就是為了想象中的AGE係統而來，倘若輕而易舉地撤退才是不可理喻。“隻好這麼辦了……用我們的MS抓住敵機，把它們踢出這裡。雖然會多些傷亡，我願意第一個站出來承擔這風險。”
“我喜歡你的決心，也許下次你該認真地考慮一個更聰明的方案。”麥克尼爾說著，開始向敵機發送激光通訊。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開始了自己的又一次賭博，就連他自己也無從評估勝算。“致維甘的地球占領軍副總司令閣下：鄙人是被地球聯邦軍強製從冷凍睡眠中喚醒並投入軍隊的A.G.前地球人，對地球聯邦並無忠誠可言。然而，閣下身為MS駕駛員的能力令我歎服，而我一向對和強大的對手較量很有興趣。假如您願意屈尊為我提供一場讓我們都滿意的決鬥，我會在戰鬥結束後反戈一擊、獻上這裡有關AGE係統的一切資料和設備。”
在每一刻都可能有人喪生的高速戰鬥中試圖向敵人傳遞長篇大論聽上去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就連麥克尼爾的手下也不可避免地這麼想。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長官近乎精神錯亂的發言、將其歸類為蒙騙維甘人的謊言（雖然他們也不認為這些話能騙得過凶殘的敵人），隻擔心麥克尼爾沒機會把這些話說完，但麥克尼爾憑借著實際行動向他們證明，行動隊的長官是個能夠將常人看來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的男人。當麥克尼爾一口氣說完向維甘軍的所有致詞時，他的傑諾亞斯II型MS仍然完好無損，雙方也保持著詭異的零傷亡態勢，隻有那兩架偶爾會被炮擊型傑達斯拿來充當盾牌的多拉多型MS的外表看上去漆黑了許多。
“有許多貪生怕死的地球人垃圾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試圖向我們投降……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有意思的說法。”敵人的反擊也停止了，那些白色的幻影也隨之停止了行動。炮擊型傑達斯同麥克尼爾的傑諾亞斯II型MS建立了聯係，出現在屏幕中的是個麥克尼爾從未見過的披頭散發的紅發青年，那枯瘦的慘白麵容和深陷在黑眼圈中的雙眼使得麥克尼爾有理由認為對方命不久矣。“的確，你是個很有能力的MS駕駛員……和XRounder，不然你在說完這些廢話之前就已經死了。不過，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弗利特·明日野的先人在那場戰爭中用高達殺死了我成千上萬的戰友和同胞，我願意做一切事來摧毀他和他的事業。此外，如今的地球聯邦從上到下腐化墮落，其公民的精神孱弱如同嬰兒，這等虛弱的墮落者不配居住在地球上。”麥克尼爾毫不臉紅地拋出了一連串謊言，好在眼前的維甘軍指揮官不太關注地球圈那些有關麥克尼爾的新聞，“……我想你們也不可能接納一群沒有戰鬥力的廢物進入自己的隊伍，不是嗎？來吧，讓我看看維甘軍最優秀的MS駕駛員的能耐，我敢打賭你一定配得上這個稱號。”
似乎最後一句話讓紅發的維甘軍指揮官格外滿意，他同意了麥克尼爾有些過分的要求，但隻允許麥克尼爾獨自駕駛MS跟隨他離開，否則他將繼續對麥克尼爾等人發起進攻。麥克尼爾回複稱，他完全同意對方的要求，但為了防止希德耀斑市的守軍起疑，他得派遣自己的部下回到市內並以協助鎮壓市內維甘軍太空陸戰隊的名義牽製住守軍或想辦法說服守軍換防，這樣才方便他們稍後奪取AGE係統的相關資料。料想麥克尼爾沒有能力以一敵三的敵人稍加猶豫，就默認了麥克尼爾的安排。
“我明白了，維甘一方地球占領軍這位自封的副總司令先生……搞不好是個傻子。”換上了另一架傑諾亞斯II型MS的羅根似有所悟，他有些為維甘軍指揮官的素質和能夠同這樣的對手鬥得不相上下甚至隱約處於劣勢的聯邦軍指揮官們擔憂，“……德羅少尉，你們以最快速度返回市內，監視住市內的維甘軍。麥克尼爾中尉戰勝敵人後，你們要立即開始全麵反擊，爭取在限製破壞範圍的基礎上快速全殲入侵者。”
“長官不太可能獨自對付剩下那三架MS……敵人好像有某種手段遠程強製控製他們自己的其他MS，而且那些幻象的威脅也不小。”德羅頭疼地說，他不怎麼擔心維甘軍，問題是迄今為止眾人找不到任何辦法攻擊幻象，而先前在L3殖民衛星群殘骸和他們有一麵之緣的【專家】馬卡洛夫等人又下落不明且並未留下任何先進武器裝備或相關資料。“也許最後還得我們去幫他擺脫困境。”
“不，你們需要擋住向這裡進攻的其他敵人並減少損失。行動隊的出現、麥克尼爾中尉的出現不能意味著敵我不分的巨大傷亡，千萬要記住這一點。”羅根隻好答應躁動不安的行動隊MS駕駛員們，自己會保證麥克尼爾能安然無恙地返回，“你們的其他戰友應該也已經抵達這附近了，但願你們在用MS配合他們開展城市巷戰期間不會造成誤傷。”
在戰鬥打響之初幾乎憑借一己之力全殲入侵的維甘軍MS中隊的神槍手結束了和行動隊的通訊，轉而打開了另一個通訊頻道。
“嘿，格蘭傑，把最詳細的通道路線圖發給我。”
跟隨敵人遠離了希德耀斑市的麥克尼爾還不能放鬆警惕，況且他不會因詐騙成功了一半就沾沾自喜。誘使敵人遠離城市隻是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更多傷亡從而影響他的【複出】罷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能憑借MS消滅眼前這些鼠輩。但是，正如幻想著奪取AGE係統的敵人因患得患失而在此次行動中處處受限一樣，以活捉這名敵人並探索精神空間秘密為目標的麥克尼爾不能不防備敵人可能的垂死掙紮或自殺。必須在戰鬥開始後想辦法讓紅發的維甘軍指揮官失去意識……並把那些可能會殷勤地幫助長官體麵退場的敵人早些清除。
“剛才我答應了你的條件，現在該輪到你答應我的條件了。”把MS停在一處大型隧道裡的紅發維甘軍指揮官非常自信地告訴麥克尼爾，決鬥的方式是使用MS進行近戰格鬥而非使用光束炮互相射擊——當然，他們還得考慮地下建築結構的承受能力。“想必你不會有什麼不滿，最優質的戰士不會拒絕挑戰的。”
“這是當然。”為敵人沒有直接偷襲而感到有些好笑的麥克尼爾活動了一下脖子，他的目光緊盯著隧道裡的其他幾架白色MS幻象，“儘快結束吧，彆耽誤了時間。”
炮擊型傑達斯全速衝刺，向著麥克尼爾的傑諾亞斯II型MS連續突刺數次，都被麥克尼爾躲過。亮出了光束劍的麥克尼爾卻沒有急於還擊，而是嘗試著乾擾那些同樣包圍過來的MS幻影的行動，但收效甚微。這些無形中充當了敵人幫手的MS幻影隨即分散開來，從各個不同方向封鎖了麥克尼爾的行動，使得左右為難的麥克尼爾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和敵機格鬥。有好幾次都發現敵機右肩的大型光束炮出現高能反應的麥克尼爾根本不敢相信敵人的誠意，現在他需要躲避的風險又增多了。若非他的MS近戰格鬥技術和他本人的近戰本領一樣未曾衰退，也許他支撐不到兩分鐘就會被敵人的光束劍人間蒸發。
但僅僅勉強支撐下去還不夠，另外兩架敵機不像是會繼續看熱鬨直到自己的長官輸掉決鬥的樣子。白色MS幻影的行動越來越快，縱使麥克尼爾也很難從他們的圍攻下逃脫。
越來越難以招架的麥克尼爾仿佛看到了敵人得意的笑容。他不會讓敵人得逞，更不能讓自己在這個平行世界之中以名聲掃地的戰鬥狂人和反複無常的叛徒身份被記錄在曆史中。他還有還手的餘地，隻啟動了一側光束劍的麥克尼爾沒有理由和羅根一樣追求以更完美的姿態贏得戰鬥，勝利才是他所熱愛的。
光束劍接二連三地緊貼著傑諾亞斯II型MS的外層裝甲劃過，都被麥克尼爾驚險地躲開了。還沒等他從逃過了MS幻影追殺的緊張感中緩解過來，炮擊型傑達斯再度殺來，隻能憑著直覺應對的麥克尼爾猛然間發現接下來他要躲避白色MS幻影的圍攻就必須讓MS從那門大型光束炮前方經過，而敵人很有可能在那一刻果斷開炮。無法坐以待斃的麥克尼爾隻得決定向敵人的炮口上撞過去，他更擔心自己也成為被某種神秘力量支配的傀儡。
“見鬼，這些幻影的……【駕駛員】，好像都和眼前這家夥一樣。”心想如果這些白色MS幻影的行動更近似新手水平則自己就能爭取到更多喘息之機的麥克尼爾沒有太多抱怨的時間，他幾乎可以預料到另外兩架敵機會在自己下一次躲開突刺後參加到戰鬥中——反正維甘人也不太介意親自推翻規則。“但願……”
從通道另一頭突如其來的光束眨眼間命中了分布在炮擊型傑達斯周圍的白色MS幻影，它們的外形隨即發生了明顯的晃動甚至大有崩潰趨勢，但隧道中待命的另外兩架多拉多型MS似乎對有激光束進入了通道一事一無所知。感到驚詫的麥克尼爾沒有坐失良機，他飛快地躲開了敵機的進攻，並四處尋找從敵人的炮口下拯救了他的神秘友軍。
“現在我得說，是你欠我一條命了。”天西賢治的幻影出現在麥克尼爾的駕駛艙前方，仿佛飄在半空中的日本人青年嘴角又翹起了那熟悉的令人厭惡的刁鑽笑容，“感謝的話可以留到以後再說，疑問也一樣。我們都有很多事需要做。”
“據我所知，隻有一支隊伍能傷到這些幻影。”看到白色MS幻影紛紛轉移攻擊目標、飛向光束出現的方向，麥克尼爾總算鬆了一口氣。沒有了這些他無法攻擊到但若攻擊到他則可能會導致他發生些恐怖變化的白色MS幻影牽製，他哪怕卸掉傑諾亞斯II型MS的另一隻手也能遊刃有餘地對付眼前的炮擊型傑達斯。“你真應該儘早把他們介紹給我，因為我更需要他們的直接協助。”
“和你所想的恰恰相反，是我請求他們來這裡協助你，因為……不瞞你說，我從關押我的那夥人日常交談的內容中聽出來這些和我們所看到的幻象密切相關的家夥可能會往這裡派遣些人員。”天西賢治並沒有說他找來幫麥克尼爾解圍的人是否是馬卡洛夫一夥，隻說自己因為無法和麥克尼爾等人維持穩定聯係而難以將幕後黑手派遣了部隊的消息傳遞出來，“看到你們還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把地球交給一群叫喊著要滅絕地球人的瘋子，哪怕他們的內部管理方式其實挺合我的胃口。”
憑著直覺斷定天西賢治可能正在考慮改換門庭的麥克尼爾顧不上考慮背後的原因，他隻知道自己終於能擺脫眼前的怪胎了——一束猛然間從敵機下方鑽出的光束不偏不倚地命中了敵機軀乾部位，並造成了劇烈爆炸。不想給敵人以喘息之機的麥克尼爾飛速上前，用光束劍砍斷了敵機的左臂。他本來想切掉更多的部位，隻可惜敵方的紅發維甘軍指揮官反應得實在太快了。
“謝了，羅根。”麥克尼爾繼續凶猛地向前追擊著，不費吹灰之力地用光束劍刺穿了近乎被【扔】到他麵前的兩架多拉多型MS的駕駛艙並持續縮短著和目標之間的距離，“難為你用那麼一條崎嶇的管道打這麼漂亮的偷襲。”
“沒有你迫使那家夥專注於隨時啟動正麵的電磁裝甲，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得手。”臉上並無笑容的羅根對麥克尼爾說，他剛剛收到一個壞消息，“德羅向我報告說，大元帥在巷戰中受了重傷……”
“隻要他還活著並有蘇醒的希望就好，沒有也沒關係。李林可能不那麼在乎我們的存在方式，我自己已經體會過了。”麥克尼爾鎖定了那架歪歪扭扭地飛行在隧道中並時不時地同隧道壁撞擊的炮擊型傑達斯，但他的數次攻擊都被電磁裝甲擋住了。MS裝備的大型DODS光束步槍基本能夠一擊破壞維甘軍MS的電磁裝甲，可想而知眼前敵機的電磁裝甲經過了彆有用心的加強。“……彆讓他逃跑了，在隧道儘頭攔住他。”
拖著導致MS飛行姿態開始失調的大型光束炮艱難地逃離麥克尼爾追擊的炮擊型傑達斯剛出隧道，就被另一束激光貫穿了頭部。再次發生的爆炸不可避免地影響了敵機的行動，麥克尼爾就在這轉瞬間趕上，持著左右兩把光束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表演了庖丁解牛、把敵機除駕駛艙之外的部分拆得乾乾淨淨，並抓住殘存的駕駛艙向岩壁上投擲、希望能夠直接把敵人撞暈過去。
“……支援……馬上派出支援！”撞得頭暈眼花的紅發維甘軍指揮官止不住地打開了通訊頻道，向穿著深紅色製服的光頭男子求援，“維薩裡，你向我承諾過這本該是——”
“改變曆史的機會就在你眼前，但你的無能使得一切都白費了。”皮膚慘白的光頭男子不屑地拒絕了同夥的請求，“是我看錯你了，德希爾·加雷特（DesilGalette），你隻不過是個憑借所謂伊甸之民的稱號白白浪費二十多年光陰的庸人，這怨不得我。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改日再會。”
德希爾還想說些什麼，但下一刻他就連人帶駕駛艙重重地砸在岩壁上、昏了過去。意猶未儘的麥克尼爾還想繼續摔打駕駛艙，被趕到現場的羅根阻止了。
“這樣一個自負和心理扭曲到極點的家夥是不會自殺的，現階段如此。”羅根打斷了麥克尼爾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反駁，“你還是回去照顧你的手下比較好，免得他們因為埃瑟林大元帥受重傷而自覺愧對你，那可能是一種比不聽指揮更危險的情緒。”
不得不聽從羅根意見的麥克尼爾隨後聯絡了小埃利亞斯，得知他們並未在上空發現可能用於接應維甘入侵部隊的維甘軍宇宙戰艦或運輸飛船。對此趕到有些費解的麥克尼爾隻得將其歸結為敵人沒有準備撤離方案或還在暗地裡謀劃新一輪襲擊，他當然想不到原本以隱形模式等候在希德耀斑市正上空待命的維甘軍已經於得知德希爾被俘獲後自行撤離了。
“總算把這家夥擺脫掉了。”如釋重負的維甘軍士兵們刪掉了相應的記錄，互相拍手慶祝，仿佛他們剛剛失掉的不是自己的指揮官而是心腹大患，“當這種人的屬下和戰友，甚至比與他為敵更危險……”
“我軍不需要隻會射殺戰友和拖戰友的MS過來給自己擋光束炮的敗類。”就連艦長也加入到了聲討德希爾的行列中，看得出來德希爾在這些維甘軍將士中積怨已久，“同樣是伊甸之民，同樣姓加雷特，果然還是傑哈特更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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