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4：胡桃夾子（10）
【懺悔的優點之一是它不具有追溯力。】——尼古拉·克魯科夫，1985年。
……
既然駐紮在9月1日行星上的大部分新統合軍都因重力異常區域出現的敵軍而分身乏術，對付疑似【Galaxy號】的入侵敵艦的任務便責無旁貸地落在了渡鴉部隊和超時空軍團的肩上。在外太空成功集結部隊後，麥克尼爾和羅根分彆向各自的隊伍下令迎擊敵艦釋放的SV戰鬥機，並儘可能地阻止敵艦進入大氣層內。隨著其中一架SV154戰鬥機搶險向施瓦爾姆的VF25開火，無需再對不速之客的身份心存顧慮的麥克尼爾果斷地下達了進攻指令。
SV154戰鬥機的性能不如葛雷姆林VF中隊裝備的VF25和渡鴉部隊裝備的VFXX，至少理論上如此。抱著這樣的念頭開始和敵機交戰的老格蘭傑一連三次開火都未能成功命中目標，反而險些被敵機的光束炮命中。察覺到敵機的規避動作有些異常的老格蘭傑絞儘腦汁地回憶著，總算在腦海深處找到了熟悉的影子。錯不了，這些行動過於靈敏的敵機肯定在和麥克尼爾所部交戰之前就啟動了慣性儲存裝置以最大限度地提高機動性——考慮到慣性儲存裝置一般最多連續工作2分鐘左右，敵人的行為可謂大膽而又莽撞。
“看來他們自以為能在兩分鐘之內解決我們。”麥克尼爾嘀咕著，下令改變進攻陣型、從數量還在不斷增多的敵方機群中穿插而過，讓葛雷姆林VF中隊直接攻擊敵艦，“羅根，外麵這些SV154就交給你們來對付了。你們的VFXX能連續啟動慣性儲存裝置而不必擔心將飛行員【凍結】，是時候讓敵人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了。”
“沒問題，你們隻管前進，火力掩護工作交給我們。”羅根同意麥克尼爾的安排，又立即向萊恩上尉等人發出指令，告訴戰友們優先削減敵機的數量。渡鴉部隊的每一名VF飛行員都是號稱能夠在同等條件下以一敵百的精英，更不必說眼下渡鴉部隊的VFXX有著性能上的明顯優勢。“他們釋放多少架SV戰鬥機，我們就摧毀多少架。想靠數量優勢取勝也沒那麼容易。”
在羅根的命令下，渡鴉部隊集中火力用光束炮攻擊擋在葛雷姆林VF中隊進軍路線上的敵機，憑借著整齊劃一的行動和羅根本人對於時機恰到好處的把握成功地在敵方機群包圍葛雷姆林VF中隊之前摧毀了進攻路線上的十餘架SV154戰鬥機，使得麥克尼爾等人能夠成功地甩開被拋到後方的敵機、繼續前進。
見超時空軍團的戰友們成功突破封鎖，士氣大振的渡鴉部隊決心趁敵人猶豫不決時從敵艦正麵繼續發起進攻，爭取一舉粉碎敵機的數量優勢。這時，打算帶領一個VF小隊從敵方機群側翼展開進攻的萊恩上尉從掃描結果中發現了三架行動較為異常的敵機，看樣子它們正在模仿老格蘭傑引以為豪的銳角機動。片刻過後，起先因麥克尼爾等人逃過攔截而亂成一團的敵方機群重整旗鼓、井然有序地分批向渡鴉部隊發起進攻，並不斷地向四周胡亂發射導彈。
從萊恩上尉等人的回報和自己所看到的偵察結果中，羅根隱約猜測到了敵人的打算。他鎖定了又一個目標並果斷地進行狙擊、摧毀了那架來不及躲避的SV154戰鬥，同時緊張地思考著合適的對策。時間稍縱即逝，很快便有正在逼近敵方機群的渡鴉部隊VF飛行員向他彙報說，光束炮的射擊軌跡似乎總會和預期中產生微妙的偏差，而這對於頻繁地檢修VF的渡鴉部隊而言從未成為過值得重視的重大疏忽。
“各位，彆胡猜了，是我們的VF中了敵人的電子病毒。”把猜想說出口的那一刻，羅根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同渡鴉部隊、超時空軍團為敵的反統合武裝組織很多，但若是具體到無瑕者和海姆達爾，隻有少數人有可能完成對羅根的反製。“還好我沒完全信任天西機械公司的係統……啟動緊急狀態，把各機控製權一部分移交給本機。”
“遵命，長官。”萊恩上尉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看在上帝的麵子上，萬一他們在和敵機陷入混戰時才發現敵人動的手腳，大名鼎鼎的渡鴉部隊就要在此折戟沉沙了。“這……我們駕駛的可是還在實驗和測試中的新一代VF，而電子病毒導彈應該都是針對某一種型號的VF設計的，他們是怎麼——”
“說明敵人藏在先進技術部和天西機械公司內部，不必猜也能想到那都是些對新統合心懷不滿的家夥。”事已至此，羅根不得不改變戰術並馬上將渡鴉部隊遭遇的意外情況告知麥克尼爾。此番敵人有備而來，己方的常規戰術極有可能遭到針對性反製。“放棄和敵機近距離交戰，立即向上述坐標後撤，僅對敵機進行必要攔截射擊、確保它們不會去追擊超時空軍團的人。”
渡鴉部隊的VF飛行員們並不貪生怕死。成為新統合軍黑暗中最鋒利的利刃、無情地鏟除一切與新統合、與人類文明為敵的危險因素，無疑滿足了這些經過精挑細選後才得以加入的年輕人們孩童時對於伸張正義和逞英雄的某些幻想。儘管如此，駕駛著性能受到嚴重影響的VF在一場並不算沒有後退餘地的戰鬥中失去理智地和敵人硬碰硬不是渡鴉部隊的風格，眼下羅根的命令總算給了自命不凡的王牌VF飛行員們以充分的借口。要求戰友們先行撤退的萊恩上尉沒忘記在撤退途中向敵方機群發射反應彈、震懾那些緊追不舍的敵人。
雖然敵機的數量已逼近100，隻要葛雷姆林VF中隊能夠成功地對敵艦形成嚴重威脅，羅根就暫時不必擔心這群蝗蟲會危害到地表的戰友們。他小心翼翼地指揮渡鴉部隊各VF小隊遠離目前還沒有關閉慣性儲存裝置跡象的敵機、不斷地調整對葛雷姆林VF中隊進行火力支援的角度，並重點攻擊那些剛剛離開敵艦的敵機。
在無法準確命中目標的情況下把火力集中於同一區域以對付缺乏回旋空間的目標似乎是個好主意：接連有數架剛脫離敵艦的SV154戰鬥機被摧毀。與此同時，不願徒勞無功地用光束炮攻擊【Galaxy號】護盾的麥克尼爾計劃直接用反應彈破壞護盾，如果就連反應彈也無法馬上炸穿護盾，那麼他也不介意在必要情況下動用MDE。
如果VF上搭載的光束炮的殺傷力能和反應彈相提並論就好了，那樣一來麥克尼爾和他的戰友們就不必像過去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魚雷機飛行員一樣緊貼著敵艦投彈，遺憾的是麥克尼爾想象中的超高殺傷力光束炮還沒有問世。有羅根的渡鴉部隊和駕駛VF殺入敵方機群中的薄紅幫他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麥克尼爾得以心無旁騖地指揮對【Galaxy號】的進攻。他身先士卒地率領一支VF小隊以最快速度向著敵艦飛去，無懼不斷地向著他們掃射而來的光束炮。新Macross級宇宙航空母艦不會把至關重要的主炮開火時機浪費在對付VF上，對此堅信不疑的麥克尼爾正打算利用這一點規劃進攻路線並確保葛雷姆林VF中隊能夠在粉碎敵艦護盾後馬上將火力傾斜於最薄弱的部位。
那艘有著無比醜惡姿態的宇宙戰艦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不斷地躲避光束炮的麥克尼爾做好了發射反應彈的準備，他衷心地希望能夠儘快把通用銀河遺留給世人的【遺產】埋葬、不讓它們繼續為禍人間。軀體中仿佛有某種聲音在指導著他完成每一個必要的步驟，甚至包括在VF小隊和敵艦迎麵相撞前的緊急避讓。以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速度在刹那間折返並向著目標發射導彈的麥克尼爾沒有猶豫，他火速向小隊內的其他VF飛行員下達了發射反應彈的指令。接下來，老格蘭傑和施瓦爾姆會展開接力賽，對敵艦進行暴風驟雨式的打擊。隻要攻勢足夠凶猛，再輔以殺傷力足夠大的武器，僅憑VF摧毀一艘新Macross級宇宙航空母艦也並非癡人說夢。
三枚搭載有反應彈的導彈全部命中了目標，但從熾熱的火球中徑直穿過、毫不動搖地繼續向著目的地的敵艦以張狂的行動結結實實地給了麥克尼爾一耳光。對自己原本的計劃並無懷疑的麥克尼爾通知老格蘭傑和施瓦爾姆做好打擊準備，並把自己和戰友們的VF捕捉到的爆炸瞬間影像發送給了其他戰友們。
“這不像是爆炸被護盾攔截的模樣，倒像是爆炸在某一位置無條件地消失了。”麥克尼爾補充說，他對敵艦的護盾本質產生懷疑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此前沒有見到過防禦性能如此強大的護盾，而觀測到的爆炸被擋住的現象充其量算次要原因，“伐折羅戰爭後期飛速進化的伐折羅身上有類似的特征，如果這艘新Macross級宇宙航空母艦以某種形式被伐折羅改造過，或者是與伐折羅融合後的產物，那麼它能夠在外部啟動一層次元斷層並不值得奇怪。要是它外麵確實有一層次元斷層，我們浪費再多反應彈都沒用。”
“有一種簡單的方式能夠檢驗你的猜想，那就是了解生物折躍波在這艘敵艦附近的傳播趨勢。”獨自一人殺入敵方機群中的薄紅似乎還遊刃有餘，她自告奮勇要幫助麥克尼爾等人找到敵艦的秘密，“羅根，你們的VF上應該裝有生物折躍波信號分析設備……彆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說過我能看到你們的本質。”
“就這麼辦。”羅根不禁有些頭疼，他一點都不想和擁有次元斷層屏障的敵人交戰。理論上來說，世上沒有MDE無法破壞的屏障，但時空斷層的相互作用遠比表麵上要複雜得多，而且這裡恰好距離高維空間通道近在咫尺。“儘管歌唱吧，Zero，渡鴉部隊會為你保駕護航的。”
【hyanieyakrue
pulhiintereprohiez
esteinobei
roekeipunaayu……】
麥克尼爾有理由認為薄紅唱起的其實本該是一首舒緩柔和的歌曲，隻是銀發的叛逆歌者刻意地使用了較為激昂的音調罷了。現在不是欣賞歌曲的時候，如果渡鴉部隊要轉移至敵艦四周檢測生物折躍波的變化，那麼葛雷姆林VF中隊就必須代替渡鴉部隊去對付數量仍然驚人的敵方機群。他和羅根迅速就此達成一致意見並交換戰場、和戰友們趕去對付那些不知由何人在駕駛的SV154戰鬥機。奇怪的是，歌聲響起後不久，渡鴉部隊的VF飛行員們驚訝地發現，持續困擾著他們的係統故障竟然很快偃旗息鼓了。大喜過望的萊恩上尉禁不住幻想起渡鴉部隊以手段全麵升級的AI電子病毒反製敵人的前景來，直到羅根提醒他目前新統合軍尚無將生物折躍波明確武器化的方案為止。
檢測結果證實了麥克尼爾的猜想，生物折躍波並不均勻的傳播方式表明敵艦周圍很可能覆蓋有次元斷層。參加過伐折羅戰爭的新統合軍官兵們都記得自己當年麵對伐折羅層出不窮的防禦手段時的絕望，時至今日，新統合軍除了動用MDE外仍沒有突破次元斷層屏障的有效手段。雖然羅根建議麥克尼爾當機立斷以最快速度返回距離他們最近的軌道平台基地、裝載MDE後再出擊，擔心在環境如此複雜的地區隨便使用MDE會帶來不堪設想後果且並不信任友軍攔截能力的麥克尼爾無法坐視敵艦和SV154戰鬥機群就這麼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9月1日行星大氣層內。
“那就分頭行動，一部分VF保持對敵軍的牽製並設法將敵艦吸引至更適合使用MDE的地點，另一部分VF前去裝載MDE。”深知用常規手段已無法阻止敵艦行動的羅根把希望寄托在攔截敵機上，等到敵艦失去了大半進攻部隊之後，料想敵艦無法原封不動地執行原定作戰方案，“這裡由我來負責，你可以放心。”
不管麥克尼爾怎麼安慰自己和戰友們，事實是他暫時沒有遏製敵人攻勢的手段。雖然敵艦的前進方向並未指向【瓦爾基裡】所在的城市，麥克尼爾仍然將壞消息告訴了待命的韋爾納洛特，並建議她做好隨時將【瓦爾基裡】撤離的準備。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也許我們該繼續堅持一段時間。”躲在角落裡的韋爾納洛特望著前方隱沒在黑暗中的人群，她很期待這些被束縛在軀殼中的人們短暫地重獲自由後做出的選擇。假如萬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和反統合武裝組織合作的居民願意保持心照不宣的默契、完全拋棄過去的恩怨並回歸到新統合的社會中，新統合軍也可以權且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的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了。”
“以安全為重，這麼合適的人選也很難找到第二批了。”麥克尼爾不願打擊戰友的信心，他同意韋爾納洛特繼續監督【瓦爾基裡】完成恢複居民正常機能的工作，但隻要情況有變就必須立即撤退，“保持和我們的聯絡，隨時了解敵人的動向。”
在葛雷姆林VF中隊前去裝載反應彈期間，羅根·謝菲爾德試圖在薄紅的協助下指揮渡鴉中隊消滅戰場上的全部SV154戰鬥機，然而狡猾的敵軍指揮官在發現渡鴉部隊恢複了原有戰鬥力後立即將機群轉移回【Galaxy號】附近、將它們變為了依托母艦的移動火力平台。有附近的次元斷層屏障乾擾，渡鴉部隊針對敵機發起的精確打擊和圍攻【Galaxy號】的數次進攻行動均宣告失敗。不僅如此，退回敵艦附近的SV154戰鬥機在外部指示燈進行了一段時間的異常閃爍後表現出了令羅根驚訝的特性——它們的火力變得極具針對性，像長了眼睛一樣緊追著渡鴉部隊的VF不放。
“我在11號平行世界見過這種東西，如果我沒猜錯，這些SV154戰鬥機都是經過改造後的戰鬥無人機。”短時間內接二連三地受挫的羅根不得不又一次承認常規手段的失敗，現在他隻得把勝算寄托在麥克尼爾帶回的MDE上了，“Zero，彆和它們繼續糾纏了。等邁克返回之後再發起總攻也不遲。如果你有不那麼常規的手段就另當彆論，我想邁克應該也能接受。”
“敵人之中仍有血肉之軀，這艘新Macross級宇宙航空母艦內部和其中少數幾架SV戰鬥機內都存在我無法忽視的靈魂能量。”薄紅果斷地告訴羅根，自己打算用魔王尼爾的手段反製這些敵人，“配合我的行動，羅根。一旦他們發現自己的靈魂能量正在被不斷吸收，我們就有可能引誘他們持續追擊我或是把他們推向我們設計好的路徑上。”
現在可不是議論學魔王尼爾的手段在道德上是否可以接受的時候。羅根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薄紅的建議，並在允許兩架嚴重受損的VFXX折躍返航後調動餘下VF配合薄紅的行動。隨著新的歌聲響起，敵艦轉變了方向，攜帶著包裹在外的SV154機群朝著薄紅追擊，此舉正中羅根下懷。接下來，他們會把敵艦從實驗場地上空調走、引向正在裝載MDE的麥克尼爾所部逗留的基地。不久之後，前去裝載MDE的幾名葛雷姆林VF中隊所屬VF飛行員也得知了這一消息，眾人都為羅根和薄紅的隨機應變叫好。
“羅根，我們已經完成裝載MDE的工作，隨時可以返回戰場。”不等工作人員通知一切正常就打算出擊的麥克尼爾等不及要給海姆達爾的新打手一個教訓了，“報告敵艦的位置和戰鬥狀態，稍後我們會處理掉它。”
“我們原本打算把它引向你們所在的基地，但敵艦突然又在途中降低飛行高度、進入大氣層。剛才我嘗試著讓Zero轉移到敵艦後方去改變敵艦的前進路線，而敵人這時卻又毫無反應。”羅根補充說，敵艦有可能在戰鬥過程中發現了來自城市的生物折躍波並打算摧毀其來源——那肯定比消滅薄紅簡單多了。“這不是危言聳聽……它的主炮已經能夠將城市納入到攻擊範圍內。”
“你確定它正在變形成強攻模式嗎？”
“當然。”
“大家應該都聽到了。”麥克尼爾沒時間責備羅根誤打誤撞地給大家帶來了更嚴重的危機，他得趕在敵人向【瓦爾基裡】開炮之前解除危機，“各機向指定坐標進行戰術折躍，以確保【瓦爾基裡】安全為優先事項。”
然而，在相對而言不算廣闊的空間內同時引爆多個MDE幾乎等於自殺，而葛雷姆林VF中隊在完成折躍後並沒有多少選擇的機會。剛結束折躍就發現遠方已經變形成人形機甲模式的【Galaxy號】正把炮口瞄向城市所在位置的施瓦爾姆在短暫的瞬間選擇了聽從心底真實的聲音——他沒有把MDE向敵艦發射，而是把引爆位置設在敵艦Macross大炮的射擊路徑上。由於MDE的殺傷半徑實在太大，麥克尼爾本打算同時發射和引爆多枚MDE以便於隊伍撤離，而現在被施瓦爾姆的行動打亂了陣腳的葛雷姆林VF中隊隻好在驚懼交加地朝著敵艦發射MDE後火速向著遠離爆炸中心的方向逃脫，以免被卷入其中。
鎖定了目標的【Galaxy號】開火了，光束炮在被MDE爆炸產生的黑色視界截斷前成功地抵達了目標並頃刻間將地表的大量建築物化為灰燼。被上方的地動山搖驚得不知所措的蕾娜呆住了，她剛來得及從本地居民們的思緒之中抽身，隻見大廳上方的天花板猛地破裂開來、露出了上方裹挾著大量灰塵落下的樓體殘骸。生死攸關之際，旁邊的亞科武奮力奔向蕾娜並將她甩到了即將落下的建築殘骸覆蓋區域之外，自己卻和許多來不及也不可能離開的本地居民一樣被遮天蔽日的塵埃所吞沒。
“漢斯！見鬼，快回答！”汗流浹背的麥克尼爾直到飛出很遠才意識到施瓦爾姆自引爆MDE後就沒有應答，他從其他戰友捕捉到的影像中確認施瓦爾姆的VF因來不及完全逃離MDE覆蓋區域而被吞噬了一大半，其殘骸目前正向著行星地表墜落。“……馬爾科姆大叔，馬上重新集結部隊。用剩下的MDE消滅通用銀河的亡靈！”
話音未落，以無比狂傲的造型屹立在空中的【Galaxy號】卻突然間折躍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劇變著實出乎麥克尼爾和羅根的預料之外。直到幾分鐘之後，他們才相信敵人確實已經撤走了。痛苦萬分的麥克尼爾無從追擊敵人，隻得心情沉痛地令戰友們清點損失並趕在損失進一步擴大之前協助仍陷入苦戰中的新統合軍解決其他並未因敵艦撤走而隨之消失的敵軍。
在麥克尼爾等人所無法觀測和感知到的高維空間某處，氣焰囂張地打了超時空軍團和渡鴉部隊一個耳光的【Galaxy號】伴隨著耀眼的閃光再次現身，而端坐在艦長席上的傑特拉帝人臉上卻並無半分喜色。和外界的通訊剛一接通，他便搶先指責對方乾擾他的指揮、令他錯失了全殲對手的大好時機。
“你們不能離開高維空間太久，克倫威爾上校，這是魔王和藤堂少校都認可的。”屏幕另一頭的麥克尼爾克隆人無奈地辯解說，不是他不想讓克倫威爾上校等人大展身手，而是客觀條件不允許，“舒勒博士會想辦法延長你們脫離高維空間行動的時間……如果您還有意見，不妨直接去和魔王談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