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魏征這一句話更得趙立的喜歡了。
情不自禁的,趙立便笑道:“這個魏征是真的野。”
“是嗬……”
楚月舞微微一笑。
索性他們扭頭看向了身後。
隻見此時的李牧正黑著臉盯著魏征。
魏征那張紅麵卻絲毫不怵:“王爺,你僭越禮節了!”
都知道當朝皇帝已經時日無多了,甚至有時候說著話就控製不住的睡著了,再醒來,竟能忘了剛才做過什麼,還需問旁人。
這樣的皇帝,不管是太子還是晉王都不放在眼裡了,如此才有了僭越禮節的行為。
兩人甚至在此處還處處攀比。
老皇帝根本無力去管。
這會魏征如此,便是讓他麵上無光。
李牧眯著眼走向魏征身邊:“你要學那趙立麼?你可知皇上已經時日無多,若我登基,你今日之事,已可讓本王誅你全族。”
“哈哈哈!”
豈料,魏征依舊不怵,大笑兩聲:“魏家時代賢良,到了我這一代,我就一貧妻,膝下無兒女,孑然一身,你誅我九族?且把我九族人叫出來讓我看看也好。”
“倘若你誅我和我妻子,我妻子隻會為我驕傲!”
“再說趙立,你身為王者,處處算計,禍害忠良,致使忠良受儘折磨,晉王,你怕是難成大器!”
這便是魏征!
有話就說,絕不畏懼半分半毫。
這種直爽,普天之下,再難尋覓一人。
滿朝文武儘數寒蟬若驚,無一人敢說話。
這可是晉王!
楚月舞,趙立敢動手,是因為他們上握有兵權,且晉王跟他們動了武,反正也是死,反抗,羞辱都可理解。
可他魏征隻不過是一屆文臣。
且因為他的性格,除了跟趙立互稱兄弟,是刎頸之交之外,滿朝文武無一人是他之友。
沒有黨派,意味著他遇到任何危險都將孤立無援。
如今趙立自保堪憂,他這番話當真是找死!
“哈哈哈!”
可偏偏在九階天子階上無人說話時,趙立的大笑聲卻赫然響了起來。
他這一笑,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他。
這魏征瘋了也罷,趙立也瘋了麼?此二人莫不是活寶?
趙立笑過之後,也不管眾人怎麼看他,隻是對著魏征一抱拳:“魏兄話如劍鋒,刺破夜晚之黑暗,陰日之烏雲,讓人大感舒暢,哈哈!”
魏征敦厚的抿了抿唇:“魏征素來不打誑語。”
“你們……”
晉王雙目要瞪裂了一般。
倒是趙慎言見他要殺人,趕緊提步上前,對晉王李牧道:“晉王無需生氣,望還以今日朝會為重。”
他這是在提醒晉王,為了他的權力,忍一忍還可也。
這話果真有用。
他一說完,晉王原本陰鶩的神色竟慢慢的平和了下來。
“嗬……也罷,本王這隻手,本王會討還回來的。”
“百官列隊,皇上駕到!”
與此同時,大公公高亢尖銳的聲調隨即響起。
皇帝老兒雖然已經病入膏肓,神誌不清了,但畢竟是皇帝,公公一聲,文武百官還需正常列隊。
等這幫人站好了隊後,龍攆也緩緩地從偏殿路被抬了出來。
老皇帝正躺在龍攆上打盹,即便是睜開眼,也有些精神恍惚,時不時的就要衝旁邊的小太監問上一聲。
太子則跟在龍攆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