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無奈,隻好強顏歡笑,舉起酒杯,敬了在場眾人第三杯酒,說道。
“大家隨意,吃好喝好。”
隨後,他拿起衛星電話,腳步匆匆地走到一旁。
這衛星電話,此刻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承載著柳教授沉甸甸的思念,也背負著莫霍麵秘密的巨大壓力。
實際上,通過那些深井以及聖山裂縫,如今已經勉強具備和莫霍麵進行通訊的條件。
但這通訊過程困難重重,信號時斷時續,就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張震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根本不敢保證每次都能撥通聯係上。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撥通了號碼。
一次、兩次……連續打了好幾次,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張震的心漸漸懸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仔細一聽,正是柳師姐的聲音。
張震站在銀安殿外麵寬闊的丹墀之上,周圍微風輕拂,吹起他的衣角。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對著電話高聲喊道。
“柳師姐,我張震啊!”
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仿佛要衝破這空間的束縛,將柳教授的思念傳遞到莫霍麵。
“渾蛋,你還知道來個電話啊,我都要改嫁了!”
電話那頭,柳師姐的聲音帶著嗔怒,像一陣疾風撲麵而來,滿是埋怨的意味。
張震聽後,臉上瞬間泛起一陣尷尬的紅暈,心裡暗自一算,可不是嘛,算起來確實將近半年多沒見過柳師姐了。
這段時間,他忙得暈頭轉向,把柳師姐獨自一人扔在地球深處,對她的情況不聞不問,這麼一想,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人家心裡有怨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張震連忙調整語氣,用極儘溫柔的語調說道:“師姐,實在對不住,這段時間忙得昏天黑地,都忘了時間。
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生氣。我保證,明年春節前,一定排除萬難去看您,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柳師姐能消消氣。
好在,經過一番軟磨硬泡,柳師姐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些。
張震見時機成熟,趕緊把話題一轉,說道。
“師姐,跟你說個好消息,柳教授已經回京了,他特彆想你,這會兒就盼著能和你通個話呢。”
聽到父親的消息,電話那頭的柳沁雅瞬間激動起來,差點高興地跳起來。
她在莫霍麵的這段日子,對父親的思念與日俱增,無數個日夜,都盼著能回到父親身邊。
此刻,恨不得自己立刻長出翅膀,一口氣就飛到父親身旁。
“張震,你快點叫他聽電話,這邊信號太不穩定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斷了!”